“那这药谁给你的?”
管家捧着袍服进来,尴尬地堆上笑,“主子,这浣衣坊的银子,奴才都挂在账房的账上了。这次买药,是从账上支取的银子,至于其他人的银子,奴才是把原来那些人的银子均分了……这过年过节的,大家都得一些也欢喜。”
“嗯,本王若是不问,你是不是一句话不说?”
“不……不……奴才是一直想找机会说的……”
“这的确不能怪管家,你平日都不回来,一回来呆几个时辰就走了,忙来忙去……都是宫里和朝堂的事儿,家里的事儿都顾不上……”
慕卓衍挑眉,“你还真是够清闲的,我回家来做了些什么你都知道!”
丝芙悻悻地闭上嘴巴,忙搁下扫帚,拿了药罐子回屋去喝药。
慕卓衍目光肃冷地盯着管家,“中叔,您可是我母妃选的人,是看着我长大的,这样明目张胆地瞒天过海,过了吧?”
丝芙在房内听不下去,“这庭院里,再没有比中叔更规矩的人了,人家都说把银子挂账上了,你去查一查不就成了吗?没有查证的事儿,就以偏概全,太过草率!”
慕卓衍气结,狐疑地看她,“你是主子,还是我是主子?”
“您……您是主子,但我也是当过主子,也是管过人的。”
“恭喜!你这主子,已经没资格当主子了!”慕卓衍道:“ 穿上中叔手上的衣服,跟我去看允琪和佐芙丽。”
“我妹?他们怎么了?”
“佐芙丽动胎气,孩子没了。”
“是谁害得她?”
“哼哼,瞧瞧,惯于害人的人,就习惯用这种想法揣测别人。”慕卓衍从怀中摸出字条,“瞧瞧,这是心瑶派人送的,着急叫我回来,带你过去见见佐芙丽……”
“不用换,我现在就去……”丝芙这就拍了拍身上的尘土,着急地往外走。
慕卓衍忙抓住她的手肘,“你染了风寒,先喝了药,换身衣裳,把自己收拾整齐,免得佐芙丽看到你难受。”
丝芙僵了僵,迅速挡开他的手,“也对。七年没见呐,她平日在刑部忙碌,怕是顾不得身体,我这面黄肌瘦地,见了她怕是让她更难过……”
慕卓衍听她如此说,心里也委实不好受,想到母亲的死,又强硬地压下怜悯。
慕卓衍素来不习惯乘车,一则乘车太慢,二则在军营里习惯了进出骑马,走在街上也方便。
见丝芙骑上马背并没有介意,且好奇地打量路边的摊贩和铺子,他尴尬地咳了咳,“你是不是想给佐芙丽买点东西?”
“没钱,还是算了。”
“七年,你这赎罪也算赎够了,本王是王爷,去璇玑阁也不能空着手,十字路口那边有不少店铺,咱们买点带上。”
慕卓衍正说着话,就注意到一旁经过的马车上,跳下一个小女孩,看那模样,像极了他家大侄女慕锦卉。
这小丫头独自跳下车去做什么呢?他忙抬手示意丝芙暂且停下,忙下马朝着小丫头大喊,“锦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