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逃不掉的!这苏府无人知晓夏桑帮苏姚购买过砒霜,怎会帮她?而一个没有外援帮忙的小丫鬟,能逃到哪里去?”
“你怎么晓得苏府没人知道夏桑帮苏姚购买砒霜?这苏府每个人都是苏阎王豢养的狗,当年夏桑能帮苏阎王父女谋害亲家姑娘和刘老先生,焉知今日没有更多的奴才参与买毒杀人?”
“当年买毒害人乃苏阎王授意,仅夏桑一人参与,苏姚恐怕并不知情。”
“怎么可能?同仁药铺掌柜已指认夏桑,而夏桑多年来一直贴身服侍苏姚,苏姚不知情还有谁知情?若苏姚不是当年破坏刘安姻缘、屡屡下毒的罪魁祸首,小瑾,我就把脑袋拧下来给你当板凳坐。”
“嗯!那萧少卿现在就把脑袋拧下来给我当板凳坐吧!”
“……”萧遥。
见萧遥被自己堵得哑口无言,林瑾收回视线:“当年亲家姑娘暴毙而亡之事,苏姚肯定参与了。但刘老先生之事,我有九成以上把握,苏阎王是瞒着苏姚做的。”
“为何?”
“苏姚虽然心肠歹毒,但她当年不过是个情窦初开、见识短浅的小姑娘。人都未嫁入刘家,她如何会有胆量谋害公婆?难道,她就不怕东窗事发,惹得刘安跟她反目成仇吗?”
“她如果怕跟刘安反目,去岁又岂会将刘老先生虐待致死,重阳节之前更不可能购买砒霜,打算毒杀刘王氏?”
“大人尚未婚配吧?”林瑾突然问。
见萧遥一脸莫名,她轻叹:“大人不谙情事,所以一点儿也不了解女子。这世上,不管是什么样的女子,但凡动心深陷情爱,便会义无反顾地付出。苏姚当年对刘安一见钟情,迫不及待要将自己最美好的一面展示给刘安,她怎么可能对未来的公婆痛下杀手?要知道,亲家姑娘是她的情敌,刘老先生和刘王氏当年却是苏姚极力想讨好的对象。
只可惜,苏姚天生就不是痴情种。她贪图富贵、喜新厌旧,并且当年因为没将刘安成功招赘苏家始终耿耿于怀。所以嫁给刘安没多久,便对平淡枯燥的婚姻生活失去耐心,开始处处找茬。
从情真意切到两看两生厌有时候很漫长,有时候却很短暂,苏姚显然属于后者。在和刘安的漫长婚姻生活中,苏姚渐渐品尝到了虐待他人的快乐。故,她变本加厉、乐此不疲。这种时候,她的心态早已和当年初嫁刘安时截然不同。她愈发厌恶公婆,甚至希望他们早点死。所以去岁刘老先生掉下悬崖摔断了腿,苏姚才会落井下石,趁机虐待死了刘老先生。”
林瑾分析得很通俗,但萧遥就是觉得匪夷所思。隐忍半天,他还是忍不住道:“这只是你的猜测,并无直接证据。小瑾,我认为你以点概面了。”
“以点概面?”林瑾皱皱眉:“萧少卿,没有人天生就喜欢杀戮。主动杀人也好,被迫杀人也罢,都有个循序渐进的过程。苏姚购买砒霜想要毒杀刘王氏的歹毒心思不可能与生俱来,定是一天天养出来的。只不过她这种心思一直不太成熟,否则,根本不会发生误服毒药之事,她会在拿到砒霜的第一时间,就立刻毒死刘王氏。”
实在找不到理由继续反驳,萧遥赌气道:“就算你说的对,也不能证明苏府其他下人没有参与毒杀啊?”
“不,大人又错了!正因为苏姚首次滋生出亲手杀人的歹念,所以除了夏桑,苏府定不会有第二人知晓此事。
大人自己方才亲口说,您故意唬住管家,就是怕管家怀疑,提前将夏桑转移出去。管家已然知道大人身份,他若是苏姚购毒的帮凶,即便猜不到我们今日专为夏桑而来,见到大理寺少卿他也必定心存顾虑。那么,大人方才让他去召集下人时,估计不仅仅夏桑,管家可能会让所有知情者全都逃跑,搅乱局面混淆视听。”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