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姐,姐。”吓得回不了神的薄欢并不想被强行带走,姐姐为什么突然拿水泼小叔叔,为什么要骂小叔叔禽兽,她急红眼挣扎,“我不走,姐。”
奈何薄情脸色愈沉,没出声,将她手腕抓的更紧。
茫然无措的薄欢连忙扭头朝一脸水的男人张望,她不要跟姐姐走,小叔叔在打开卧室房间时候可说了,要是她敢离开他哪怕只是一次,他就不会再要她了。
“小叔叔,小叔叔。”薄欢哭丧着沙沙的嗓子,眼里全是滚烫涌出,“我不走,小叔叔。”
景盛手里的烟早给水熄灭了,脸色却没有变一下,只是眼里情绪瞬间冷下许多,对上薄欢哭哭啼啼的眼时,他一弯眼,顷刻化作万般温柔。
薄欢胳膊死死地抱住客厅拐角一米多高的大花瓶,“姐,我不回去,我要和小叔叔在一起,你放手。”
薄情越发恼火,她可以原谅薄欢任何过错,因为她智商不好,容易被人骗。但无法容忍一个男人对自己的傻妹妹做出这种禽兽的事,她以为传闻中不近女色的景盛只是把薄欢当做报复薄家的工具,想故意亲近薄欢让世人误会,让薄家与许家关系破裂……
她以为不怀好意的天之骄子是不屑于和一个傻子发生关系,却亲眼撞见这一幕——
猛然,一只*的大爪扣住薄情的手腕。
“松手。”不知何时,男人已经错开一步挡住薄欢。
薄情愤怒的转身,他还敢让她松手?双目沁红,黑眼珠里全是愤恨,“景盛,你别欺人太甚!”
男人垂眸扫了眼被薄情抓住的那只细手腕,腕间被勒得泛红,他掐着薄情手腕的手不觉用力,“先松了手,其他话都好说。”
薄情不愿松手,愣是被景盛捏开了五指,随即就被景盛一手甩开。
她踉跄的站稳身,一脸怨恨,“禽兽,你到底还想祸害我妹妹到什么时候!”
“我是不是禽兽,只有试过才知道,”景盛揉着薄欢被薄情抓破皮的手腕,语调瞬间转变温柔,“阿欢你觉得我禽兽吗?”
☆、第28章
033
被突如其来的情况早就吓懵了,薄欢望着景盛摇头,抬眸看向不远处的薄情,嗫了嗫嘴想极力解释。
“姐,你别这样,小叔叔是好人。”
“他是好人?”薄情怒地恨不能撬开薄欢的脑袋看看,都装着什么玩意,眼下对她的善恶不分越发气恼!
“他要是好人会对你做这种事,明知道你什么都不懂还诱骗你上.床,他分明是想占你便宜,你怎么这么傻!”
嗫在唇上的牙齿一抖,将红肿的唇咬出血印子,薄欢眼里直掉着水。“姐姐,姐。”
这是薄情第一次骂她傻,这么多年来,薄情从未对她发过这样的火气。
“我是什么都不懂,可小叔叔没骗我,也不是坏人,”薄欢按住不断抽噎的胸口,她捋不清该说什么不该说什么,思绪永远是是一团打了结的细毛线。
“是我胆小,是我求小叔叔带我走的,是我让小叔叔和我睡一张床的,是我找小叔叔玩的,是我智商不高是我傻,可是小叔叔说过不嫌弃我,说过,说过。”
说过和我过一辈子,宠我一辈子,对我好一辈子的……
泪水弥漫了眼,薄欢看不清氤氲水光里薄情愤怒的脸。她转身扑进小叔叔的怀里,抓着男人的衣服,咬着自己的手背无声地痛哭。
薄欢刚才简明稚嫩的话,就跟刺似的划过薄情的心上,在‘傻’字上猛刺进她刚强起了裂缝的心脏。
“小欢。”回应薄情的是薄欢的背影。
她后知后觉地意识到,此刻与她对视的男人眼中似乎有一抹淡开的笑,很阴冷倨傲却也温柔的罪恶。
就像是他设了局,诱使她做出那么多事情来,一步一步逼她说了那些话,让傻乎乎的薄欢误会她,反倒处处维护起那人面兽心的男人!
“你卑鄙无耻,你禽兽!”媚眼飘上血丝,薄情咬牙咒骂。
“薄情,”景盛语调森冷淡漠,单手环着女人的后脑勺,巧妙地将她耳朵压住,“我就算是禽兽,那也是你们逼得,当初没有坐实的事,大可以现在做个你们看。”
薄情堆满愤怒的小脸陡然刷白,瞳孔微颤。
无非就是八年前薄家污蔑景盛猥.亵薄欢致使薄欢重伤的事,那天她也悄悄在场,纵然躲在室内没有亲眼看见薄欢从楼梯滚下去的场景,但也知道景盛肯定是无辜的……因为她看见了真正的凶手。
“青宁,替我送送薄小姐。”
薄情神色晦暗,她木着脸什么也没说,甚至想不到说什么,直到付青宁拍了拍她肩膀示意她离开。
她如避蛇蝎般甩开付青宁的胳膊,调整好情绪后朝景盛走近几步,语气里再无滔天怒火,似带着乞求。
“薄欢那时候入院了,她什么都不知道,她是无罪的!”薄情喉间哽了又哽,“能不能别再纠缠她了?”
纠缠?这个词莫名戳中景盛的笑点,以至于他当场掀起个不怎么客气的笑,“回去转告薄云志,等金庄周年庆过了,我会亲自带阿欢回薄家。”
被付青宁从屋里半拉半扯出来,薄情再度甩开他的手,只仰头直勾勾地瞪着身材高大的男人,她不该跟着付青宁来这里,不该的。
**
金庄九十九年纪念日一转眼就到,因为是九十九周年庆适逢盛家易主,所以办的格外隆重,比起前几期要盛大的多。
金庄处在y市历时最悠久的泰林路段上,民国五年这幢由英国景明洋行设计的酒店历时两年建成营业,成为当时最大的外资大酒店,后来成了整个中国近代史的缩影,因盛家先辈上战场的功劳,建国后金庄没改名只换了主人,无数中外名人成下榻于此。
“小叔叔,我们穿成这样要去哪里?”
车内,刚被景盛带去做完造型的薄欢有些好奇。比上一次参加慈善晚会还要漂亮的白礼服,头发也盘的有些成熟,在镜子里看起来很是陌生。
“去玩。”景盛答得轻快,他仔细打量手边的女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