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若犯我,百倍报之!”
这句话中,蕴含着滔天的杀意,像是出鞘利剑般,刺入陈云修的脑海之中。
他甚至产生一种错觉,仿佛眼前的陈阳,化为了一尊无上杀神,只要动动念头就能将他给抹杀。
“蹬!蹬!蹬!”
陈云修一连后退了七八步,直到脊背贴到墙壁上才站定了脚,若非如此,恐怕他已经瘫软在地。
望着昏厥在地的白临峰、以及被吓破胆的陈云修,陈阳嘴角微微上扬,勾勒出诡异的弧度,随后走到林若溪的跟前。
此刻,林若溪像是被下了定身术似的,依旧呆若木鸡,美眸睁得老大,久久不曾从震惊中回过神来。
陈阳见状,伸出手宠溺地刮了刮她的琼鼻,笑着道:“小傻瓜,还愣着干什么啊,咱们走吧,一切都结束了!”
听到这话,林若溪娇躯一颤,两行清泪瞬间滑落,不是因为悲伤,而是因为激动!
下一刻,陈阳张开双臂,想要将她抱在怀中好好怜爱一番。
但出乎预料的是,林若溪的小粉拳却如同雨点般,狠狠砸在他的胸膛,一边打还一边骂道:
“呜呜呜……打死你,打死你这个大坏蛋!陈阳,骗我很好玩么?从一开始你就知道有这个特赦令对不对?那你还一直瞒着我……你知不知道,我都担心死了!哼……打死你!打死你!”
林若溪的花拳绣腿,当然不会对陈阳造成任何伤害。
不过一旁的坦克见到这一幕,却笑得合不拢嘴。
坦克见惯了陈阳在战场上奋勇杀敌的模样,还是第一次见他吃瘪。
“哎……”
陈阳无奈地苦笑道:“若溪老婆,冤枉……冤枉啊!我被抓进来之后,就没跟外面联系过,又怎么可能知道特赦令的事情呢?”
这一点,他倒是没撒谎。
在此之前,他虽然算到了炎会出面保他,却万万没想到,一号首长竟然亲自为了他一个人,签署了特赦令。
不过,单凭陈阳在倭国获得的那些赫赫战功,就配得上这特赦令!
紧接着,陈阳扶起林若溪的俏脸,道:“若溪老婆,咱们不是已经立下了‘不离不弃、永世相随’的约定么?你至少要对我有点信心啊!”
这时,坦克贱兮兮地凑了过来,对陈阳说道:“队长,这是嫂子吧?他奶奶个熊,我刚才还以为是仙女下凡呢,那句话怎么说来着,笑一笑,能把整座城都给弄塌!”
“噗嗤!”
听到这番话,林若溪破涕为笑,忍不住笑出了声。
陈阳则在坦克胸膛锤了一拳,没好气地说道:“行了,没文化就别乱吹了,那叫倾国倾城!”
“啊对!就是倾国倾城!队长,还是你肚子里的墨水多!当初在队里,你还教我们唱民歌呢,什么划船不靠浆、一生全靠浪,阿姐有窝无鸟宿、阿哥有鸟却无窝……”坦克大笑道。
“咳咳……打住!打住啊!”
陈阳连忙出声制止,随后带着林若溪,大步走出了看守所。
望着他离去的背影,冯志康等一众特jing,眼神中充满着复杂的神情。
直到现在,他们对陈阳的真实身份,依旧不甚了解。
但毫无疑问,一旦他踏出燕京g安局的大门,再度出现在外人的眼中,绝对会在燕京城内,引起一场前所未有的大地震!
……
片刻后,陈阳一行人等出现在燕京g安局的门口。
他先拜托福伯,帮忙将林若溪送回燕京jun区一号别墅内,等到晚上再回去“跪搓衣板”,好好赔罪。
紧接着,陈阳和炎以及坦克,在路边随意找了个不起眼的摊子,点了一桌下酒菜,以及十几瓶红星二锅头!
二锅头虽然算不上什么好酒,无法跟茅台、五粮液相比,却是前线战士的最爱。
够辣、够劲!
酒壮人胆,同时也有驱寒、消毒灯功效。
三人酒量不俗,半个小时不到,那十几瓶二锅头就已经被消耗殆尽。
“老板,再来十瓶!”
坦克瓮声瓮气地嚷嚷,随后望着陈阳,道:“队长,三年多了,终于见到了你!来,咱们今天不醉不归!干了!”
说着,坦克又咕嘟咕嘟干了整整一瓶二锅头,虽然不至于喝醉,但脸颊也涨得通红。
而陈阳和炎,则依旧面色如常,仿佛将高度的二锅头当成白开水似的。
突然,陈阳开口问道:“坦克,三年没见,兄弟们都还好吧?”
听到这话,坦克魁梧的身躯突然一颤,险些拿不住手中的酒瓶,悄悄挪开眼,不敢与陈阳对视。
察觉到这异常的反应,陈阳心中咯噔一下,生出一种不祥的预感,目光锐利如电,直勾勾地望着他,用命令式的语气说道:“坦克,说,到底发生了什么?!”
“队长,来根烟吧!”
陈阳闻言,立刻从兜里掏出了一包烟,递给了他。
坦克点燃香烟后,猛吸了两口,眼神突然变得迷惘起来,像是在回忆什么似的。
场内鸦雀无声,落针可闻,死一般的寂静,陈阳也耐心地等着,没有再次催促。
足足过了好几分钟,他才像是想到了什么眼圈泛红,破天荒地闪烁着晶莹的泪花,一字一顿道:
“队长,你离开一年之后,其他那些国家的雇佣兵,似乎也得知了这个消息,见有机可乘,便疯狂地向我们发动进攻!最危险的一次,足足四国的联军,已经杀到了边境线前三公里!
那一战,打得天翻地覆,血流成河!为了坚守阵地,我率全队出击,但敌人的火力远远超出我们的想象!刚子、老炮,全都在那一战中牺牲了,至于阿刀,两条腿并火炮击中,已经做了截肢手术,退役回了老家……”
听到坦克的话,陈阳浑身不由自主地战栗起来,眼圈发红,像是有什么难以名状的情绪,化为火焰在他的胸膛沸腾开来。
与此同时,三张黝黑的脸庞,同时浮现在他的脑海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