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林又拿起写字台上的那个杯子,喝了一口,略微抬眼看向马克西姆。
“怎么?你敢强奸,倒不敢认强奸未遂?”
才从医疗舱出来的马克西姆看上去脸色还是有些发白,秦杏的那一番不要命的攻击对他造成的伤害着实很大。他听了老林这话立刻不服气地争辩道:
“那她攻击我呢?这怎么算?我在医疗舱待了这么久也没有完全恢复!她刚才那个表现,分明就是想杀了我。我那个未遂和企图杀人比起来简直不值一提!”
老林摸了摸自己的下巴,他长出了些胡渣,这造型倒很适合他。
“是强奸未遂,不是‘那个未遂’。”
老林强调补充过后,转头看向另一旁的秦杏。
“你怎么说?杀人未遂?还是也是‘那个未遂’。”
秦杏的一切情绪此时像是被全部抽走了。她看上去非常的平静,面色倒是显得比马克西姆更苍白,完全看不出那个几乎要停不下手的人是她。
“他闯进了我的寝室。”
老林挑起眉,又瞧了眼马克西姆,颔首示意秦杏继续。
她抬起头看向老林,声音依旧没有太大的起伏。
“彭绮已经失踪了,我想我很有理由对任何入侵者进行我认为合理的自我防卫。”
“自我防卫?!”还没等老林回答,马克西姆就先叫嚷起来,这使得老林不由自主地皱起眉来。“你看看我身上的伤!你真好意思说是自我防卫,你这明明是想我死。”
老林揉了揉眉心,秦杏没有听见马克西姆那话似地继续道:
“我自我防卫可能有些过火,但是我当时也的确没有别的办法。”她顿了一顿,又垂下眼眸,语气平淡地道:“毕竟我只是一个冷冻人。”
“可能?!”马克西姆几乎要跳脚。
老林看向情绪激动的马克西姆,微微皱起眉毛。
“我好像没有问你问题?现在你不必这么叫嚷吧。”
马克西姆这才噤声,刚才他实在情绪太激动,完全忘了老林对他的印象很糟糕,这时连着那次捉长耳兽的悲惨经历回忆起来。立时所有要说的话都哽在喉间,任何一个字也不敢再妄自地说出了。
一时间倒没有任何一个人再发声,老林的办公间里几乎可以称得上是“呼吸可闻”。最后老林食指轻轻敲击桌面的声响结束了这场“审讯”。
“秦杏无需为马克西姆·安德森的伤负责。马克西姆·安德森今后必须与秦杏保持两米以上的距离。”
马克西姆原本还想要再挽回些什么,但瞧见老林投来的并不友善的目光又立刻止住。他强颜欢笑地感谢了老林几句,便转身离开了。
他的身影一消失,秦杏就站起身来打算也同老林告别然后就此离开。却被老林叫住了:
“你先别走,你把这个喝了。”
老林不知从哪又找出一只小茶杯,把自己杯子里的液体往小茶杯里倒了些,随即把那小茶杯递给她,示意她把它喝掉。
秦杏本不愿喝下这不知名的液体,但见到老林倒它时的过于认真的神情,又加之对他没来由的信任。她不由得鬼使神差地接了下来,将它一饮而尽。
那液体入喉的那一刻,她几乎以为那是烈酒。太过于辛辣呛鼻,直冲得她险些呕出来,但很快那味道又变得很容易接受,她开始觉得那可能是某种她不知道的水,甚至还品出了那液体有一点似有而无的甜。
这一杯一饮而尽后,她只觉得莫名的舒服,通身舒畅,仿佛从冰窟走进了温度宜人的家舍。
“我不清楚你在特里尔别特湖经历了什么,也没有这个兴趣去了解。我想告诉你的是,一切所谓的捷径只会是通往坟墓的道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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