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她不是没有遇到过,可是这样惨烈的晴天,却第一次看到。令她的心一直往下沉。
“多少天了?”她问。
“已经持续了十多天了。”
十多天??!!
她霍然回头,不敢置信。
加尔多点点头,“刚开始大家并没有在意,只是安静地等待,可是天气越来越好,渐渐的,同胞们开始焦躁不安。精灵们不断的向曼威和乌欧牟祈祷,可不见成效。”他放低声音,“高等精灵们甚至有传言,说,说我们得罪了维拉,才会……”
闻言,艾儿差点倒退了一步。
“是的,这样的天气就是曼威发怒的征兆呀!”
“乌欧牟也没有任何指示!”
“一定是这样,否则维拉为什么要不准我们西去?”
“维拉,抛弃了我们!”
精灵们的低声议论虽然文雅,可是一字不漏传入她的耳朵。
天气与自然,从古至今都是生灵们最难把握的变数。各种种族的蛮荒历史中都有过活人献或祷告仪式,只求上天赐予。
但学习过精工技艺,也懂得天象的艾儿根本不相信那些手段能奏效。
“天气不好,我们就另外想办法!”思索了片刻,冷静的道,“天鹅呢?”在精灵历史上,也曾有用翅翼强健的天鹅拉着船只穿驶过无风的海面。
瑟丹走了过来,“黑暗笼罩,水源污染,沼泽败坏,这种高贵美丽的生物已经越来越稀少了。”
艾儿依然态度沉稳,“用蒸汽轮机作动力!”
瑟丹摇头,“就算通过了载人测试,燃料也不够飞过整片贝烈盖尔海。”
越来越多的精灵开始往艾儿这边聚拢。
“晨光来了!”
“太好了!”
“艾儿殿下!有您在我们就放心了。”
“是啊,您一定是有办法的。”
“对,请指引我们吧!”
“是呀,告诉我们该怎么办?”
那一声接一声的询问让艾儿发不出声音,视线一个个从那些充满寄托的脸孔看过去,他们的眼中都闪烁着悲观和绝望,衬托着希冀的表情更加让她不堪负荷。
怎么办?
她不知道!
这一次,她真的不知道!!
深溪墙高达二十尺,墙上到处布满了可以让弓箭手瞄准的箭孔。巨大的石块严丝合缝,毫无落脚的地方。对于进攻的部队来说,眼前是一道如同悬崖般难以克服的阻碍。
但数以万计的敌人不停地拥过壕沟,用弩射向城墙,把云梯架起来。精灵弓箭手们将箭雨砸向墙外的敌人,人类守卫忙不迭的把那些钩子砍断,砍到手软,但更多的钩子又飞了上来。
兽人排成盾阵走向了号角堡的城门。阿拉贡指挥弓箭手不断射向盾阵,可兽人还是拿着攻城锤砸向城门。听着破城锤一次又一次发出震耳的敲击声,城门已岌岌可危。希优顿亲自坐镇,在号角堡里指挥士兵用肉身抵住大门,用木头紧急修复。
两座巨大的云梯载着几十个半兽人抬了起来,城墙上的莱戈拉斯一箭就把钩子射飞,伴随惨叫,云梯倒下去了。
可就在这时,一个格外高壮的强兽人在一片“吼!吼!吼!”中拿着一支火把样的东西飞奔而来。
参加过西谷战役而残存的老兵突然叫了起来,“妖火!是欧散克的妖火!”那可怕的东西只要遇到一点点火星,就会如焰火般爆炸,威力极大。
在高塔上奋战的阿拉贡大喊,“莱戈拉斯,射死他!!!”
莱戈拉斯立刻会意,但两箭命中还是阻止不了兽人将炸药丢向了圣盔渠。
随着一声震耳欲聋的爆炸,那号称从不被攻破的深溪墙被炸出一个巨大的缺口。
墙头的守卫连同兽人的尸体,还有巨石的碎屑一起飞了出去,士兵的耳朵都有片刻的失聪,心也像裂开了一个大黑洞。
闪电在山谷中滚动。刺耳的号角声响起,战士们看到数以百计的半兽人正如可怕的潮水般涌入缺口。
为了鼓舞士气,阿拉贡大喊着,剑光在黑夜中燃烧,金雳的斧头在雨里中飞舞。莱戈拉斯双剑出手,连斩三兽,踢飞一只盾牌,踩在脚下,从深溪墙的石阶滑下,还一路连射三人。精灵射手们也纷纷拔出长剑迎战高壮的兽人。
破城的敌军被这气势所压,但天空此时变得十分清朗,缓缓西沉的月亮发出耀眼的光芒,但这光芒并无法给骠骑们带来任何的希望。敌人越来越多,远方的山谷中还有更多的敌军正在集结,对城门的攻击变得加倍猛烈。
阿拉贡干脆和金雳一起跳到了城门外的石阶上杀敌,在封门的最后一刻,不已力量见长的莱戈拉斯奋力用精灵的绳索将他们拽回。
艾辛格的部队如同怒潮一般不停地拍打深溪墙,墙角的尸体堆积如山,但敌人却视若无睹地蜂涌而来。
洛汗国的战士开始感到疲倦了,箭矢几乎都已经消耗完毕了,每柄剑都出现了缺口,盾牌也伤痕累累。
希优顿在号角堡对着圣盔谷中的阿拉贡大喊,“撤退!撤退!!”
阿拉贡转身冲城墙上依然奋战的哈尔达大喊,“哈尔达,叫你的人撤!”
哈尔达点了下头,却完全没注意到后面的兽人已高高举起一柄弯刀砸了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