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事儿说来麻烦,他们叶家身份敏感,叶潮他爸与政府也是能不扯上关系就不扯上关系,就算受伤的是叶潮,也不能由他们叶家本家立案。
他小叔叔是人医的院长,以医闹事故起诉,比他们以枪伤立案要保守得多。
回到家已经是晚上了,叶潮和林彦一起进了门。叶桀和叶夫人一见他进门,眉头皱得都能夹死苍蝇了。
“小潮,你这两天上哪去了?快过来让我看看。”叶夫人双眼通红,第一是这两日熬的,第二就是这两日愁的,这下见到宝贝儿子,眼泪就和开了闸似的。
叶潮把袖子捋了起来,安慰道:“妈,我没什么事儿,甭担心了。”
“能不担心吗?你还有脸说?人没事了,也不知道给家里打个电话!你知不知道你妈急得两天没合眼了?!”叶桀叼着烟说。从他脸上的胡渣与颓态就可推得,叶潮杳无音讯的这五十个小时,没比叶夫人少操心。
叶潮犹豫了一下,终究没把沈约的事说出来:“我这不是怕连累你们,先找个地方躲了两天吗,真没事儿,放心吧爸。”
“回来就好,回来就好……不说了,妈给你做点夜宵去,小彦,这会真得好好谢谢你,快来坐,阿姨给你们热点儿蟹黄馄饨。”
林彦笑着点了点头:“谢谢阿姨。”
叶夫人进厨房后,客厅里的三人才面色凝重地围坐在了一起。
叶桀面色凝重:“季元顺这回什么意思?”
“那帮来闹事的就他妈是一群草包,要季元顺把这茬推给他们,咬死和他没关系,咱们也拿不出证据。”叶潮点了根烟,“开枪的就是个背锅的。”
林彦点头道:“眼下只能想办法把这事儿的热度炒上去,就算对季家造不成实质伤害,也得把他们的公众形象往下压一压。”
季家算是个黑白两道参半的世家,没有叶家这样黑,也没有沈家那样白。他们明面上的生意与沈定做的差不多,赚点房地产的钱。
季家子嗣单薄,季元顺今年不过三十五六,他爹妈出车祸去的早,整个家业都是他一个人在扛。如果他家的背景再干净点,绝对是一个人物。
三人聊了点别的,又吃了点夜宵,林彦就告辞离开了,叶潮则回了自己的房间。
他个人崇尚极简主义,不喜欢那些花里胡哨的,房间色调以最普通的黑白灰为主,摆设什么的也是能少就少,显得他的房间特别大。
他用保鲜膜在左臂上缠了一圈,在浴室里泡了半个小时的澡,随便找了件浴衣披上,上了床。
他先是给叶蘅打了个电话,说明了自己的情况,并表示明天会回去上班,顺带安慰了他几句,就掐断了电话。
叶潮和他小叔叔不太亲近,却也不疏远,是那种重要节日会一起吃饭,寻常碰面只会打个招呼的那种地步。
他躺了一会儿,手机忽然进来一条彩信,发信人是个陌生号码。
叶潮懒洋洋地打开短信,在看到内容的一瞬间,差点没控制住把手机给砸了。
短信里只有一张照片,别的什么也没有。
没错,好死不死,就是他的床照。而且可以确定,是沈约那孙子拍的。
照片只拍了他的上半身,胯骨以下的光景被狡猾地避开了。而就是这张半身照,足以让人血脉喷张。
叶潮其实长得很不像一个军火教父的儿子,他爹的凶煞之气一点都没被遗传,反倒是他妈年轻时的白嫩模样,一点不差地复刻到了他身上。
这张照片上他的脸微微泛着红,双眼迷离地朝着镜头的方向,双唇微张,一副被蹂躏了还爽到的样子。至于他身上就更不用说了,粉色的两颗乳豆嵌在牛奶般的皮肤上,只一眼就让人色欲大发。
叶潮咬牙切齿地拨通了那个电话。
手机嘟了两声后被接通,那头的沈约好整以暇地静默着等他开口。
“沈二,户口本不能翻页挺无奈的吧?”
“……相机和我的手机是同步的。”沈约似乎笑了一下,“叶潮,你躲不过的。”
叶潮气笑了:“用裸照威胁,你真牛逼啊。”
“不是威胁,是驯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