瑾俞被窥破心思有点不自在,不依不饶的继续呵二妮痒,二妮哪里知道九阴白骨爪是什么爪,只知道那双手挠得她浑身没劲,笑得喘不过来气,平常强悍的小丫头,这会儿乖乖的被瑾俞磋磨。
两个人闹腾了一阵,最后还是乖乖的躺好。
因为瑾俞听见楼下的厢房,那帮工打呼噜的声音传来,再闹就是骚扰别人休息了。
“瑾娘。”
二妮安静了一会儿,又开始小声的喊了瑾俞,瑾俞默默的在心里应了,但人没有动。
“瑾娘!”
见瑾俞还是不回应,二妮不厌其烦的又喊了一声。
屋里的油灯已经熄了,窗外朦胧的月色投进了些许光线,瑾俞知道二妮靠过来,闭上眼睛故意不理她。
“我觉得!木子既然离开了,你就该有自己的新生活,没有必要再继续等待。
你这么好,有眼光的男子都不会错过你,何必守着一个负心汉呢!”
二妮哪里是那么好打发的,瑾俞不答应,她也要说。
等着被瑾俞青睐的男子多的是,从文质彬彬的李文轩,到风度翩翩的凌子言,再到浪子回头的何方起,这些都是眼前人,瑾俞随便对谁点头,肯定都能幸福。
至于那个留下一封信,走的悄无声息的木子,要是之前是最后的人选,和瑾俞情投意合,但现在那是天边虚幻的云彩,只有幻象没有实质。
瑾俞实心眼,二妮算是看出来了,怕瑾俞执意于那份感情走不出来,白白荒废了年华。
二妮看着小小年纪,说的话却很老套,就连瑾俞那隐晦的一点奢望都给提点出来了。
瑾俞一开始是故意逗她不开口,现在是没法接话了,总不能对着小丫头说自己不想嫁,是因为情殇未愈。
这话瑾俞不想和人提及,孤老一生是不可能的,好不容易来到古代得了一家人,她也想尝尝被丈夫呵护,生儿育女的感觉,不再是前世那般孤苦无依,想要找个贴心人说话都没有。
二妮零零碎碎说了很多,从老太太不厚道逼瑾俞嫁人,再到瑾昌明同流合污帮忙隐瞒事实,都不是好人。
大概还是顾及到那人是自己师傅的父亲,不能说难听了,二妮只是轻描淡写的带过去,接着继续唠叨那些有的没的。
瑾俞一直侧身朝外躺着,心里也有些对父亲处理这件事不当的不悦,所以二妮说的时候她没有回应,放任自己的思绪乱入。
直到二妮说累了,沉沉陷入睡梦中,昏暗的屋里只剩下清浅的呼吸声,瑾俞才轻轻地叹了口气。
谁说古人保守的,连个小丫头都劝她找备胎,多和别的男人接触,真的让人汗颜。
黑暗里瑾俞睁着眼睛打量着屋子,朦胧的夜色里,她仿佛还能看见木子当初顶着烈日,汗流浃背垒起一块块砖的样子。
心里不由自主的就是一阵委屈,既然走的那么干脆,只留下一张纸片,为何之前想要成亲的时候,又那样的急切……
斗转星移,日月交替,夜色随着晨曦的降临,慢慢的褪去。
依着窗眺望着远处笼罩在雾霭里起伏的山峦,听着鸡窝里躁动不已,引喉高歌的鸡鸣声,辗转了一夜,这会儿的心绪倒是平静下来了。
“什么时候了?”
“卯时中了。你怎么醒了?”
二妮披头散发的坐在架子床里,不可思议的看着背光而立的瑾俞,衣衫整齐,脸上一点初醒的憨态都没有,显然没有睡过。
“瑾娘,你一夜没睡啊!”
瑾俞避而不答,想着道,“看景色啊!从这里看过去,那山头真好看!郁郁葱葱,一派生机勃勃的样子,半点不像已经入秋的模样。”
“我也来看看。站得高看得远,屋子高原来还有这好处呢!”
二妮穿着中衣下来,抓着乱糟糟的头发趴在窗户那里看了一眼,没有多大兴趣,反倒是见距离地面丈许的高度腿发软,反身就把木窗拉上,“娘欸!这么高,我头晕,快把窗子关上,吓死了!”
“就丈许的高度而已,把你吓着了?身手好的人,都能轻松的上来。”
瑾俞看着二妮明明害怕,又忍不住往下看的样子,忍俊不禁,抬手帮忙把窗子闩上。
“早上雾气重,你还是别看了,左不过就一堆大点的土堆种了一些树而已。”
瑾俞被二妮推着离开窗户边,也不知道站了多久,身上的衣服触手冷冰冰的,还带着湿润,唠唠叨叨的道。
“我就是随口说说而已,你何必这样糟践自己的身体,一大家子等着你养呢!”
“我没事啊!看着那山丘,我就想起木子当初打猎时,肯定留下不少的足迹,我家有今天,他功不可没!”
“姑奶奶欸!你还是别再想他了,一个狠心离开的男人,还有什么好想的。
三条腿的蛤蟆不好找,两腿的男人多的是。等我回头与我娘说说,让她帮忙看看有没有好看,又贴心,又老实的人,给你找一个来。保证不让他跑了!”
“尽瞎说!下去!一会儿满仓叔要去镇上买菜了,今天有的忙活。”
瑾俞捏着二妮的脸颊龇牙咧嘴,这丫头说话就是这样的插科打诨,但处处透着关心。
当着二妮的面提木子,这是回答二妮昨天的话,有的人相处时间不长,但是他的离开,足以让人怀念半生。
情感这样微妙的东西,不是三言两语是忘怀就能忘的。
昨天被何家上门来相看的事刺激了,瑾俞当时气愤难当,才会不管不顾的去找瑾昌明对质,花那么一通火。
现在想想,二妮都知道木子走了不会回来,父亲哪里能放任她不管。
这时候的人,女子有个归宿,就是父母亲最好的期盼,瑾俞也想明白了,这事怨不得瑾昌明。
下楼的时候,正好遇到从屋里出来的瑾昌明,因着今天要请客,身上穿着瑾俞给新做的衣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