吸了吸鼻子,瑾俞很阿q的想,还好端木青不嫌弃自己,待这次的祸事过后,一定好好的疼他,绝不让他再洗衣服了,想做什么就做什么……
“公主,这就是端木将军的夫人,瑾俞。”
忽然外面响起了狱卒讨好的声音,叮叮当当的珠佩声响过后,一个穿着金贵的身影,用帕子捂着鼻子站在栅栏处。
今天可真奇怪了,早上来了凌子言,那是朋友,现在又来一个公主……
瑾俞毫不避讳的打量着那个公主,心里想着这到底是凌子言家的那位,还是当初觊觎端木青那个,无奈人家一直捂着鼻子她看不清。
“你退下。”
赫连云丽呵退那狱卒,高仰着头,不屑的打量着瑾俞,越看这心里越不平衡。
一个粗糙到和宫里嬷嬷一样,灰头土脸的女人,居然从她手里抢走的端木青!
“你就是瑾氏?”
赫连云丽放下帕子,双手交叉搭在神情,仪态万方,高高在上的问。
“我是端木青的妻子,瑾氏。”瑾俞一本正经的道。
瑾俞已经认出来了,当年端木青守着这个女人在那个茶楼听说书,应该就是那个皇帝要赐婚的公主赫连云丽了。
真是来者不善呢!
“呲!”赫连云丽冷笑道,“你觉得你配做端木青的妻子吗?一次次的害他,现在可能性命难保,你还有脸说是他妻子!”
“我夫君不介意的,他就喜欢我这样,公主有意见,也没用呢!”瑾俞混不在意的道。
“你!”
赫连云丽被噎的差点吐血,这般无赖的话,说的也不害臊。
但偏偏瑾俞说的还没错,就在刚刚去见过端木青,他还是一如既往地看不见自己,从头到尾没有正视过自己。
要不是因为心里有这个女人的话,怎么会做到那么决绝。
“这牢房里阴暗潮湿,公主金枝玉叶实在不适合待太久。谢谢你来看我,请回吧!”
“你想死,为什么要拉着护国将军一起?帮不了他,你也不能害他啊!”
瑾俞认真的看了看赫连云丽,下了床拿起桌上的草鞋,有点冷,她穿的少,不自觉的打了个冷颤。
“鞋子合不合适,只有脚知道。我和夫君的感情不足以对外人道,但我知道一点,他若有个三长两短,我便跟随。”
赫连云丽的眼泪不自觉的冒出来,她也想有机会和别人说这样的话,可是那个男人不要她。
“你就是一个害人精!凭什么……凭什么拉着他过这样的日子?”
“云丽!不得无礼!”
一个沉稳的声音响起,狱卒手里提着灯笼开道,瑾俞看见一个身穿黑色的衣袍绣着张牙舞爪的龙纹,四十多岁保养得宜的男子,身后跟着和他六分相似的赫连云飞。
瑾俞猜出来这是谁了,加上赫连云飞做的暗示,便自觉的跪下。
“儿臣见过父皇。”
“见过皇上,皇上万安!”
“都起来吧!”
“谢皇上恩典。”
狱卒打开了牢房的门,皇帝居然走了进来,环视了一下四周,看见桌上的那双草鞋,双手拎起来看。
“这就是民间干活穿的鞋子?”
“回皇上,每每夏日到后,男女老少都会穿,不仅仅是下地干活时穿。”瑾俞低眉顺目的站在一旁,解释道。
“端木将军当初在柳叶村,也是这样穿?”
“他会做一种木头鞋子,家里人的木屐,都是他做。”
皇帝把草鞋放回去,回头审视着瑾俞,身上穿的是极其朴素的家常便服,当时带人去抓她的时候很突然,显然着就是她平常的装扮。
“你怎么想起要去军营的?”皇帝突然问。
“说来惭愧,”瑾俞低着头,带着几分腼腆的道,“那只是我一时任性,想着不能和木子分开,就义无反顾的跟去了。”
“这么说,你们一直在一起?”
“没有。”瑾俞摇摇头,颇为遗憾的道,“军营里的军规太严苛了,整整一年,我都没有见过他。”
“你不是给他做过饭吗?”皇帝不假思索的问。
“那也是伙房统一安排的,大家都是一模一样的菜,木子吃的从来没有特别做过。这个张吴旭都知道,皇上不清楚,可以问他。”
不就是因为张吴旭说的端木青太过铁面无私,他才来瑾俞这里套话嘛!
“端木将军乃护国公府长子嫡孙,你知道这意味着什么吗?”皇帝笑着道,“除了皇权外,他们一族是对大宛贡献最大的人。”
“皇上谬赞了。军营里的儿郎,各个德才兼备,多一个端木青不多,少一个端木青不少。更何况他满身病痛,实在不适合在军营里多待,卸甲归田才是最好的出路。还请皇上恩典,准许他卸甲归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