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了,倒杯咖啡。”
边牧懒得看他犯蠢,转身坐下,前天新寄来的国画家杂志,随手翻翻,闻着厨房里传来的叮当声,莫名的有些抑郁,温暖,原谅他学不会。
他心情不好,吃的就很少,上楼数了两千块钱,让邵寇去还,又给他一张卡和少量现金,好供日常支出,最后颇为无力的说,“别打扰我,今天。”
邵寇一头雾水的下楼,有点不知道情况,难道画家都这么多愁善感?他还完全理解不了这个点是啥?为啥就心情就不好了?
去隔壁超市,老板娘碎叨了一堆,让他好好干,争取早日跟着去大城市发展,到时候谈个女朋友云云。
“婶子,我去帮你扫雪。”
邵寇真是怕了她,天黑了,她都不能说完。
拎着大笤帚出门,从院门口一直扫到大道,又扫到边牧的小二层楼,用推车把雪运到地垄沟里。
二楼上,阳光暖人,他母亲打电话同样啰嗦了半天,问起吃饭,问起穿衣,问起睡眠,挨个关心查探一遍,才意犹未尽的挂断,边牧站起来遥遥看着下头的黑影,这个傻逼玩意儿,怎么把整条街都扫了,古人还说呢,各人自扫门前雪,莫管他人瓦上霜,他长没长脑子?
邵寇干活出汗,不敢凉着风,把帽子兜上,继续扫,这个村子里,都是留守的老人,动弹着费劲,他干脆就挨家都给扫了,这雪也下的也不大,一个下午,弄的溜干净,把笤帚送回去,正巧旁边一家大娘在那等着,胳膊上挎着一篮子新鲜鸡蛋,非得塞给他,热乎的感谢半天,才蹒跚着回去。
冰箱里好像还有黄花鱼,拿出来用水缓上,听着后面传来脚步声,回头打个招呼,指着还带着股鸡屎味儿的筐,说,“小老板,晚上给你做道赛螃蟹。”
边牧下意识的绕道,离厨房远远的,螃蟹,勉强能吃吧,答应声,返身上楼,他在研究恢复一副国画,老师交代的任务,估计怕他闲的长草,特另格的指派过来,真是爱之深,责之切啊。
厨房里,邵寇把鸡蛋洗干净,用瓷碗边缘磕了,把黄花鱼的翅骨挑出去,剁成丁,放调料腌制一会儿,烧热油,下锅炒,快熟了,把打散的鸡蛋淋进去,最后是冒油的咸鸭蛋黄,铺到上头,撒点发芽葱末儿,一道赛螃蟹,出锅。
边牧过年的时候吃的螃蟹,一晃眼,也过去一个月了,什么事都不是绝对的,这不,大山里头不也有海货吃吗?
只能说,他的期待值太高,以至于看见那明晃晃的一盘子鸡蛋的时候,愣了半晌,才抬眼去看别的,一道凉拌黄瓜干豆腐丝,一道清炒莴笋,一道紫菜蛋花汤,再就是一锅米饭了,说好的螃蟹呢?
“小寇子,螃蟹呢?”
邵寇脱了围裙,给他盛碗饭坐下,指着他前面的鸡蛋黄,肯定的回答,“这个,就是赛螃蟹。”
边牧此刻的表情完美的阐释了那句话,我文化少,你别骗我?
我是个博士,博士能不认识螃蟹?
“你是不是没见过螃蟹?”
作者有话要说: 边牧:你是不是没见过八条腿的螃蟹?
邵寇无奈:对,我只见过三条腿的男人。
边牧:你有病吧?
邵寇:你有药啊。
边牧摇头:你,无药可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