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有你这么对待救命恩人的吗?
“那要不,温家妹妹咱们认作义兄妹吧,我来养你?”陈文宇嬉皮笑脸地说道,“这样正好也能报答你的救命之恩了。”
闻言,温阮略嫌弃地摇了摇头,一本正经地回道:“那不可以,你不符合我认义兄的条件。”
“哦?有哪些条件,你不妨说来听听。”陈文宇顺口问道。
温阮眉眼弯弯,对着陈文宇甜甜一笑,“就一个哦,要长得好看才行!”
陈文宇:“……”
这小丫头是嫌弃他长得不好看?陈文宇顿时生无可恋,枉他一向自诩是翩翩公子,风流倜傥,竟然也有沦落到被人嫌弃长相的一天!
墨逸辰旁眼观着两人间的互动,自是看出了温阮在故意逗弄陈文宇,嘴角不自觉地勾起。
被打击到的陈文宇,一脸沮丧,哀怨地看了温阮一眼后,果断地决定转移话题。只要他动作足够快,就完全可以当这件事没发生过!
“逸辰,你中毒的事查得怎么样了?”陈文宇突然看向墨逸辰,问道。
闻言,温阮也抬起头,一脸好奇地看向墨逸辰,显然也是很想知道的样子。
墨逸辰顿了一下,说道:“暂时还未确定,但大概有了猜测。”
“是京都府那边?”陈文宇意有所指地问道。
墨逸辰摇摇头,“若未推断错的话,下手之人应是东临朝皇室之人,暗卫同他们的人交手时,争斗间从一人身上撤下一块腰牌,是东临朝皇室影卫的信物。”
东临朝?温阮皱着小眉头,若有所思,东临朝是夏祁朝的邻国,近几十年来,两国边境地区一直战火不断,而镇国公府所统领的西北军,恰巧是夏祁朝驻扎在两国边境的大军。
温阮看了墨逸辰一眼,看样子,这位镇国公府的世子,西北军的少帅,恐怕已经成功引起了东临朝的忌惮,欲要除之而后快啊。
陈文宇不经意抬头,竟看到温阮稚嫩的小脸上一副“原来如此”的表情,不禁乐了,“温家妹妹,你这是什么表情,难道还能猜出来是谁不成?”
陈文宇就是那么随口一问,在他看来,温阮就是个小丫头,就算医术再厉害,难道她还能连这种朝堂上的事也知晓?
温阮淡淡瞥了他一眼,放下手中的筷子,气定神闲地回道:“这有什么难的啊,通常的受益人,就是犯人,若逸辰哥哥出事了,那东临朝谁受益最大,那个人就是凶手喽。”
闻言,墨逸辰同陈文宇对视了一眼,陈文宇灵光一闪,“东临四皇子,赫连斜。”
前些日子,他们得到密报,东临欲再次向夏祁挑起战火,而主动请缨的人,正是东临四皇子赫连斜。
这些年来,东临关于储位之争异常激烈,而赫连斜此次正是想通过立下战功,稳固自己在东临的地位,从而加大自己问鼎东宫的筹码。
而除掉墨逸辰,便是大大动摇了西北军的军心,又铲除了一位强有力的对手,这对赫连斜有什么好处,怕是不用多说了吧。
温阮刚刚的话,没有证据,仅凭猜测便给人定罪,虽乍一听没什么道理,但若仔细想想,这样简单粗暴的推断也确实不失为一个好法子。
“可是,我还有个问题,这个毒药他们是从哪里来的?”这才是温阮最关心的问题,墨逸辰所中之毒并不是程嫣然那本毒物典籍里的,但却又似乎与那本毒物典籍一脉相连,这令温阮甚是不解。
“难道是程家?”陈文宇不确定地问道。
“应该不是,”墨逸辰微微迟疑了下,若有所思道:“你别忘了,程家背后的人可是皇上,而皇上没有对镇国公府动手的理由,至少,现在没有。”
没错,无论是后宫之中程贵妃获宠,还是朝堂之上程家的崛起,均是皇上的有意为之,这是帝王弄权的平衡之术。
后宫之中程贵妃荣宠多年却偏偏无子之事,先暂且不论,单单就程家那位擅长制毒的庶女程嫣然,令各大世家忌惮之余,并不乏想要除之后快的人,但最终却为何迟迟未动手,无外乎是发现了这件事情的背后,有当今皇上的手笔,这才纷纷歇了除掉程家和程嫣然的心思。
说白了,程家的背后之人就是当今皇上,这是皇上对朝堂上众臣的威慑!
众人心知肚明,却又无可奈何。
哇呜~这么刺激吗?温阮瞪圆眼,似乎发现了什么了不得的事!
程家、当今皇上、五皇子,这关系剪不断理还乱啊,难道是螳螂捕蝉黄雀在后?皇上利用程家平衡朝堂,五皇子和淑妃一派却又暗地里收服了程家,但目前看来,程家也不见得就没有自己的打算啊。
啧啧啧,都是互为棋盘中的棋子,却又恰恰都觉得自己是执棋之人,这些人还真是有点意思。
不过,这些温阮却不太担心,既然她都能想到这层关系,温宁侯府和她大哥温浩然又怎么可能想不到,他们自然是会筹谋一番的,等时机一到,一击而中。
温阮现在比较关心的是,墨逸辰所中之毒究竟从何而来,但看陈文宇和墨逸辰的反应,估计两人也是毫无头绪吧。
不知为何,温阮总隐隐觉得,此事定与程嫣然脱不了关系,但究竟有何关系呢,她现在却又说不清,不过这也不急,待她回到京都府,再细细盘算亦不迟。
“对了,温家妹妹,我今日过来,还有一事想请你帮忙。”陈文宇突然一脸慎重地看向温阮,说道。
温阮抬头,问道:“什么事?”
“就是下田村瘟疫的事,那边传来消息,说是目前守在那里的大夫,还尚找到抑制瘟疫之法,而且患病的人数,也越来越多,怕是快要控制不住了。”
“我就想着,温家妹妹你的药丸既然能治好逸辰的瘟疫,那能不能……”
陈文宇有些难以启齿,毕竟不久前,他还语重心长地交代温阮,不能随便把药方子给人,可他现在偏偏又开口找人家要药方子,这不是自己打脸吗?
温阮一愣,默默地摇了摇头。这是温家祖传的药方之一,他们祖上有训,祖传的那些子药方,均不可外传,可以说这些都是温家立世的保障,她自是不好违背祖训。
再说了,这个药方子并不是单纯治疗痢疾的,自是还有其他的功效,所以用的药材都很珍贵,也不太好找,而且制药的手法也很独特,即便把药方给他们,估计他们也制不出来。
“抱歉,这是师门秘方,师父有训,非本师门弟子,不可外传。”温阮不慌不忙地说道,“而且,就算是这些药丸给那些村民服用,怕是只能暂时抑制病情,也不能痊愈,逸辰哥哥常年习武,身体素质比常人要好太多,所以他是个特例。”
没错,这个药方子既然不是单纯治疗痢疾之症的,自然药效上会有不足,所以,当初她才会交代墨逸辰服用此药后,要抓紧找大夫,毕竟抑制住病情只是一时的。
“那温家妹妹,你现在还能开出其他药方子,用来治愈这瘟疫吗?”陈文宇一脸期待地问道。
温阮摇摇头,“大夫看病,需要望闻问切,并不是简单的一个方子就能治百病的,所以,明日我要亲自去下田村,给那些患病的村民问完诊,才能知道要如何医治。”
其实,来之前温阮便考虑过此事,若她没来就算了,但既然来了,便自然是做不到看着一众村民因此而丧命,自己却袖手旁观的。
“那你岂不是要进到下田村,这可不行,太危险了。”这是以身犯险啊,陈文宇下意识拒绝,万一温阮有个好歹,他可没办法向温宁侯府交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