包拯叹了一声，说道：“你本就不该来这个地方，这地方来了就没办法回去。这是一片放逐之地。是专门用来惩罚不听话的人的。”

“不听话的人？”

“没错，但凡琥珀有缘人，都是革除了天命，拥有自己改变命运轨迹能力的人。而这种人，是被天神所讨厌的。如果这种人一辈子无欲无求，那么则可平平安安，毫无风波地度过一生。可倘若这种人风头太盛，拥有的力量过强，打破了天神设定的平衡，那么天神就会开始出手，用一切办法，抹杀这种人。”包拯说道。

“你的话可信？”乐毅目光狐疑。

包拯一声苦笑：“我即将消失，灵魂也不会再存在，你信与不信，皆在你自己。老夫只想在自己能量未耗尽之前，能帮多少就帮多少，至于你自己以后会怎样，就看你自己的抉择了。”

此刻乐毅心里，有点杂乱。照包拯的意思，那个老道是坏人？老道让乐毅把凤凰琥珀放回去，是为了想杀掉乐毅？

这太出乎意料了，跳跃性太大了，乐毅一时不敢相信他。

然而，在乐毅怀疑之时，曹冲站了出来，开口道：“主公，此人说的恐怕没错。”

“嗯？你有什么想说的？”乐毅问他。

曹冲站在第四层空间，双眼满是仇恨，这一瞬间，他似乎回忆起了很多以前的事情：“你们都以为我英年早逝，是我哥哥曹丕害的吧？不过，也的确是他，但也可以说不是他。”

“是他又不是他？到底什么意思？”

“我也是直到死的时候，才有那种奇怪的感觉，曹丕当时是被一股神秘力量控制，谋害了我。原因就是因为我的天赋，它让某些人觉得难以控制，所以就让我英年早逝。我死后，也全亏父亲赐了一宝物，才保留我灵魂不散，并且悄然将我灵魂放逐到无人知道的地方，也亏了如此，我的英灵才保存至今。”曹冲说道。

“苍天不仁，以万物为刍狗。我至今才明白，不管是哪个世界的人，其实都是那些所谓天神的玩物而已。他让你生你就生，他让你死你就死。世间的追名逐利，其实一切都是他们原先就策划好的。只要规定了你的命运线，就算你不想追名逐利，也会变得追名逐利，脑子里会不断地有这种想法冒出来。

有人善良，有人邪恶，并非是天生，而是天神设定，写你一笔，把你写成什么人，你就注定会成为什么人。怎么生，怎么死，都是他一笔的事。可笑可笑，枉我一生为了天下黎民，竭心尽力，到头来，却才知道一切都是一场空。”包拯忽然又哭又笑了起来。

乐毅说道：“那你可曾后悔？”

“后悔？有甚么可后悔的，这根本没有后悔之说，我也分不清，当初为官清廉一心为民，到底是天神的设定，还是我本身就是如此？何谓真？何谓假，我真的分不清楚了。”包拯说着说着，头骨开始出现裂缝了。

苍狼琥珀再强，也无法支持他的英灵继续生存下去。

乐毅身上虽然还有一块b级的玄龟琥珀，但是包拯之前也说了，除非是玄龟主琥珀，不然的话，就算再来一块a级的玄龟琥珀，也不过是杯水车薪而已。

救不了他，顶多只能让他再多苟延残喘一下。

“倘若你说的都是真的，难道此生为人，一辈子都无法反抗吗？只能成为被天神支配的笔下的行尸走肉？”乐毅喃喃问了一句。

包拯忽然异常认真地看着他，异常严肃地说道：“反抗有法，但我不知道具体如何，只是听闻一个传言，只要有人得到九个主琥珀以上，就可以逆天而行，但同时也会遭到天神的更大惩罚。”

“九个主琥珀？这天下到底有多少主琥珀？”

以前乐毅认为只有九个主琥珀，但现在看来，恐怕不止。因为炎界的这枚凤凰琥珀的出现，已经打破了他的常规认知了。

“若不出所料，天下主琥珀应当不下三千枚！分散在各个世界空间。地球上只有少得可怜的十多枚而已。”

“地球上有十多枚？”

“自然，你难道认为只有华夏国才有琥珀？华夏自古就有九块，这是本土固有的，可国外，隔着茫茫大海，还有其他的。”

“这么说来，要集合九枚，也不是特别难。”乐毅想道。

“错了，人都有私心，想集合九颗，谈何容易？而且天神也不允许这种事情发生。琥珀之从何而来，没人知道，但这个东西可逆天，应该是真的。天神可以左右人类，但它们无法左右龙魂琥珀。年轻人，我能说的只有这么多，你信与不信，皆在你自己。永别了……”

那颗头骨的裂缝越来越多，直到如蜘蛛网一样的时候，头骨开始裂开，也渐渐地化成一堆白色的粉末。

包拯，魂消骨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