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明一阵莫名奇妙,心底又很慌乱,心想他怎么知道他去逛青楼了?为了不惹麻烦,得罪家里的河东狮,他可是小心翼翼的很,而且,还说什么他到处传,他什么时候到处传了?
给他三个胆子,他也不敢的啊!
本以为这事就只是一场花边笑话,谁知道,上朝的时候,皇上竟然也问起了,还冷哼一声扔给他一叠画稿。
“什么东西!不像样!翰林院的差事太清闲了是不是?”
姜明哆哆嗦嗦捡了稿纸来看,脸色瞬间煞白,他甚至不明白为何皇上会有这样的画稿,但是,画稿上他和青楼女子搂搂抱抱的画面十分清晰,画纸的下方还有他的签名。
姜明一下子跪俯在地上:“皇上,微臣冤枉啊!微臣从未画过这种东西,更不知道它怎么到皇上手中,污了皇上的眼!”
銮驾上的皇帝一脸冷冽,但到底还是念了姜明是他钦点的状元,没有罚他死罪,只是很失望的道:“无论是不是你所做,作为我朝官员,以后又是内阁辅臣首选,你却连自家后院都管不好,叫我如何放心把国家大事交给你?”
姜明把头磕得嘭嘭响:“微臣知罪!求皇上再给微臣一次机会,微臣定当不负皇上希冀,努力做好自己的本职!”
皇帝不吭声,看向丞相孔德圣:“丞相以为如何?”
要是以往的孔德圣,肯定会建议皇帝严惩,满口不能让歪斜之风盛行等等,但如今,因为他儿子的事情,让他逐渐意识到自己的严厉,逼得孔家无后,就连唯一的孙子,也躺在床上奄奄一息。想起这些,孔德圣叹了口气,竟是无比疲累的道:“皇上,姜大人虽然有罪,但罪不致死,可否恳请皇上看在他往日勤奋的面上,饶了他这一次?”
皇帝盯着孔德圣看了一会儿,似是不太理解他突然的宽恕,但他既问了出口,便选择尊重孔德圣的意见,冷着面道:“下不为例!”
听见皇帝终于松口,姜明的力气一下子被抽光了似的,几乎软在地上。皇帝也懒得叫姜明起来,视线扫着众大臣:“众位爱钦,有事上奏,无事退朝。”
太尉将忠就上了前,不着痕迹的看了傅云清一眼,笑道:“皇上,傅家大公子驻扎边疆多年,终于传来好消息,西北面的番隅不胜久战,休书议和,要和我们紫曦永结秦晋之好。”
“果真?”皇帝的脸上终于露出一丝笑容,目光落到傅云清的脸上,带着无限的欣慰:“好!好啊!等这事尘埃落定了,朕批准傅荣清回家省亲,好好在京都休息一年半载!”
三军将士无故不能进京,皇帝这么做,昭显着皇恩浩荡。
傅云清欠身谢恩,脸上带着恰到好处的笑,既不过分欢喜也不显得冷淡,皇上见了,眼里的满意一闪而过。
傅家人就是这点好,永远清楚自己的位置。
午后,当江月夜窝在傅云清怀里听他说早朝上姜明的丑态时,差点没笑出声来。不过,也有点可惜,皇上竟然没有撤了他的职,本以为凭借这个就能让他元气大伤的,看来还是太小瞧他了。
傅云清宠溺的亲了亲江月夜的发际,说:“你放心,皇上虽然没有重罚他,但对他的印象已经不好了,若他再有什么错处,谁说情都没用。”
这么说,姜明这段日子不得不夹着尾巴做人?
这么一想,江月夜觉得不一下子弄垮姜明也挺好的,让他尝尝提心吊胆的日子,看他还敢不敢欺负秦老头。不过另外一件事她很好奇,不是说孔丞相向来公正严明嘛,这次为什么要为风流滥情的姜明说话?
她心里怎么想,就怎么问出了口,等回过神时,傅云清的嘴唇已经压在了她的唇上,摩挲着,缓缓开口:“夜儿好像很关心那个叫姜明的哦?这半天时间,一直都在说他!”
“什么啊?”江月夜娇嗔一声,完全没发现自己已经不复往日的成熟,小嘴微微嘟起,眼底流光溢彩,俨然一个陷入情爱的小模样,傅云清看得心突突的跳,整个人像火炉似的一下子被点燃,抱着江月夜的手也越箍越紧。
江月夜浑然不觉,仍旧蹩脚的解释:“不是啊!我只是看秦老头一个人孤苦无依,却还要被姜明这样的伪君子欺辱,我看不过去!好歹是自己的恩师,我就不明白,他的良心是被狗吃了吗?还有……”江月夜还想喋喋不休的教训,但身体上传来的热度使她戛然而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