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清来人后,叶英却是放弃了起身的想法,接着太乙的话道:“没关系,你姐姐黄泉之下会祝福我们的。”
太乙一撅嘴,马上又抱住他的脖子,作势挣扎着:“大哥,不可以……不可以……快从我身上下去。我们这样是,是乱,伦!被爹娘发现的话,我们……”
“你忘了?”他低头吻了她的额头,“爹娘早就被我气死了。”
“贱人!”小狸猫精哪里见过这样羞-耻的场面,一甩手中的鞭子就要从游廊上飞身过来。
白春苏拉住她的腕子,面色似有隐忍地摇了摇头。
那边厢,太乙的表演欲更加燃烧起来。
娇媚的声音欲拒还迎:“师父,师父,不要,不要碰我……小梨一直把您当做长者,崇拜您,尊敬您,敬仰您,您不能,不能……唔……”
接下去的话全被叶英咬着她的唇瓣吞了下去。不知为何,一听她叫出“师父”两个人,他就躁动难捱,那两个字仿佛这世间最剧烈的春-药,搅得他心神不宁,魂魄不安,整个人都沸腾了起来。也不管是不是有人在一旁看,他只想吻她,诱-惑着她一遍一遍地叫着自己“师父”,“师父”……梨花树下,身材高大的男人压着娇小的女孩,一手垫在她脑后,一手托着她的腰肢。平日里水波不兴的调子,全被情-欲浸染,“小梨,小梨……”
廊檐下的小狸猫精倏地红了脸,她忙退到白春苏身后。迷蒙间,她觉得叶英口中的人就是她。“小狸,小狸……”不知何时,她便对叶英存了不一般的心思。英武不凡,法力高深,神族后裔,哪一点都令她慢慢地情根深种。只是,小狸猫精也知道以自己的身份,是配不上叶英的,但……他也是宠着她的,她想要什么,他都给她,他对她很好。佳节时的礼物,只要东君有,她也会有一份儿一样的。有些时候,她也会一个人关着门偷偷开心,她以为,在师父心里,她和东君是一样的位置。
何其不幸,她只是一只低贱的妖怪,何其有幸,她成了他的徒儿。
她一直认为叶英对东君是爱的,但这爱却有些奇怪。他对东君的关心,爱护,心疼,像是隔着一层鲛纱,模模糊糊,似乎近在眼前,可又远在天边。
时至今日,看着梨花树下似是疯狂,却又小心翼翼的男人,她才恍然大悟,原来,这才是他的爱。
叶英对自己,对东君,对九霄所有的人都是一样的亲近。
而真正的爱,又怎么会是平分秋色的?
高贵如叶英,凉薄如叶英,霸气如叶英,他的爱又怎会是隐忍的?
像现在这般,不惧世人眼光;明知那小姑娘是有意取乐,也放低身份,陪着她闹;宠着她,娇惯着她,让她无法无天……原来凉薄如叶英,他的爱竟然是这般浓烈。
如果说东君对他来说是不可磨灭的存在,那么,那个小姑娘对他来讲,便是不可替代。
不可磨灭与不可替代。
天壤之别,大大不同。
女人要的永远都是不可替代。就像是不要最爱,而要只爱一样。
六界中最凉薄的男人,他的爱是这般的震彻苍穹,逆流四海,焚烧天际……不死不休。
落英缤纷,金光漫天。又过了好久,小姑娘伸手戳了戳叶英的腰,趁他动作短暂的停滞,一个翻身,从他怀里滚了出去,一撑手,坐了起来。她眼睛亮亮的,头发乱乱的,活像是一只偷吃到松果的小松鼠:“人都走了。”
叶英伸手把她拎回怀里,勾了勾唇:“方才有人?”他脸上没有笑,声音却带着笑意,像是这漫天的朝阳一样,又温暖,又幸福,照得她心里暖洋洋的。
一生一世一双人。
大概就是这样了。
她忽地扑到他怀里,小脑袋在他胸前蹭啊蹭的:“好幸福,好幸福,我好幸福!”
瞧着怀里的小家伙,叶英放了心。她现在就是一张白纸,可以让自己随意涂画。他把她世界里的人全都抹去了,从今之后,她的世界里只有他。叶英自嘲,自己可真傻,如果一开始就抹掉她的记忆,她就不会把孩子送走,他们之间也不会僵持那么久,让她受了那么多苦。不过现在也不晚,自己总算是找到了正确的方法,可以把她永远留在身边。
叶英突然伸手,温暖的掌心落在她鸡窝一样的发顶:“都多大的人了,还像个孩子。娶了你之后,我都不知道自己是多了个妻子,还是多了个女儿。”
小姑娘从他怀里抬起头,扁了扁嘴:“爹爹,小梨不要后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