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9节(2 / 2)

这场闹剧轰动了荣省,这种事,简直闻所未闻。

听说钱雪献身想套牢蒋仲泽,就有人笑了。

又听说钱家逼婚,蒋家翻脸,蒋仲泽白睡不负责,钱太太怒打渣男,一出接一出简直太精彩。

就有人问:“蒋仲泽怎么样了?”

“听说脸上全是血槽子,好在没伤到眼睛。”

又有知情者端起茶水灌了一口,说:“你猜怎么着?蒋仲泽缓过来之后,说没想到钱太太素质如此之差,同乡野泼妇无异,还可惜钱雪这么好竟然有那样一个妈,最后遗憾的表示他俩有缘无分,下辈子再做夫妻。”

“那蒋仲泽没同钱家计较?破相也认了?”

“谁知道呢?”

钱太太是急火攻心不管不顾对蒋仲泽动了手,回去冷静下来她就后悔了。果然,第二天蒋家就登报公开表示退亲,接着带头对付起钱家来。

钱家本来就快到山穷水尽,让他们一逼,更是来到倾家荡产的边缘。钱太太想着蒋仲泽对女儿兴许还有情分,想让钱雪同他谈谈,问他是不是真要做这么绝,钱雪不想去,可不去不行。

她去了,她有点本事,眼看就要说动蒋仲泽,这时候蒋太太出来了。

蒋太太翘着腿坐在旁边,说让动手的人亲自过来赔罪。

钱太太咬碎一口银牙上门来赔了不是,事情还是没能翻篇,蒋太太对蒋仲泽说:“有件事妈一直没告诉你,仲泽啊,你脸毁了。”

作者有话要说:  每到过节我就很好奇,都去过节了还有人看文吗≥▽≤

☆、第60章 民国那个反派妈

最近几日,郁家上下忙得热火朝天, 他们在泡桂花酒窨桂花茶, 郁夏跟着看了学了还渍了两坛糖桂花, 想着回头给小海做甜羹。

桂花藕、桂花酒酿圆子、桂花杏仁豆腐也是美味, 都可尝尝。

郁二爷过来的时候, 郁夏差不多已经忙完了, 他看婆子抱着细瓷小坛从房里出来,一个照面, 婆子招呼一声:“二爷来了。”郁夏刚才歇口气,听到这声儿又迎了出来。

就看见女儿穿着淡藕色的倒大袖旗袍, 玉兰图案桂花领边,这身是过来南省之后郁二爷给添的,前两日才刚送到。看她这就穿上身了, 还穿得这么漂亮, 郁二爷欢喜得很。

他让捧着细瓷坛的婆子忙去,回头夸赞迈过门槛站到屋檐底下的闺女漂亮, 郁夏笑得更开一些:“爸进来坐, 我给您沏茶。”

郁二爷跟进房来, 在圆桌边坐下, 扭头看了一圈没见着外孙, 便问说:“小海人呢?”

“让安平哥带出去了。”郁安平是外放的个性, 家中他最会玩,加上他又是小海第一个认识的舅舅,两人处得真是挺好。

想到天然萌的小海和故意卖蠢的郁安平, 他俩凑一起有点好笑。

郁二爷就不太能笑出来,还说呢:“那小子连个女朋友都没交,哪会带孩子?他又是个粗枝大叶的,别……”

话都到嘴边了,最终没说出来,郁夏听出他本来想说什么,心想真是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绳,她将茶碗放到郁二爷面前,缓声说,“当初哥只不过七岁,我又调皮,这才出了那样的事,小海比我从前听话,让安平哥抱出去恐怕连下地的机会都没有,丢不了的,爸您别再想过去的事了,往前看看。”

要说不想不念,不可能的。

早先丢了女儿,他难过;把儿子逼成少年老成的古板模样,他也难过。现在夏夏回家来了,郁二爷高兴之余又心疼她吃过那么多苦。

妻子先一步走了,他至亲除了兄长就是这对儿女,以及外孙小海,如何能不挂心?

要彻底摆脱旧事的影响,的确不是一朝一夕,郁夏将手搭在她爸手背上,无声安慰他,过了一会儿想起来问:“爸你这会儿过来是不是有什么事?”

“看我这记性,差点把正事给忘了。永福百货的张天翔今日回南省来了,他递了拜帖,说明天登门拜访。闺女你不是同他有什么合作?我猜想他主要是来找你的。”

因为郁家是开药房的关系,同各家各户都有往来,不过谈不上多亲。张天翔刚回南省,都还没休息好立刻送拜帖来,也只能是来见郁夏的。

“使人传个话来就行,爸你这么忙怎么还亲自过来?”

郁二爷回说也没什么忙的:“你大伯忙,家里上上下下都得他来统筹。你哥忙,最近两年上我们妙春堂求医的半数都为他来……爸闲人一个。”

家里生意做着,很多药材还得亲手炮制,郁二爷也忙,他是挤出时间想多陪陪闺女。郁夏懂他,没去点破,转而问起郁时清的事情,问哥真有那么厉害?名气那么大?又掰起手指头算了算,夜莺二十上下,郁时清还要大三岁半,得有二十四:“爸我问你,我哥他还没说亲?”

“你啊,有那精神头多想想你同乔越的事,别为你哥操这个心!”

要郁二爷说,郁时清要是想成家,好找得很。他是一门心思扑在妹妹以及学医制药上,没起那心思。

想想儿子和闺女本来也不一样,多少人家闺女才十五六就急急吼吼把亲事定了,儿子要是有能耐,到二十五六也不嫌晚。

思及儿子说,夏夏是个不会享清福的,她每天就陪伴家人那会儿最闲,其他时候不是在枕腕习字就是在画她的洋装设计图,还央说想跟哥哥辨认中药识背药性……

“你哥说你忙得像个小陀螺,跟爸说说,忙出点名堂没有?”

郁夏就让她爸等等,起身开斗柜取了两叠纸出来。

一叠是宣纸,是她最近练字的成果,还有七八张设计图稿,用铅笔画的,目前还在修改阶段,没最终定下来。

郁二爷先看了闺女练的字,说不错,才练了这么短的时间已经不错了,不过要想写出风骨,还得坚持,要加把劲。

郁夏看着自己写出来的傻粗黑脸上就烧得慌,哥是悬腕,提笔成字,个个遒劲有力。她不习惯用毛笔,手腕悬起来就抖,现在还是用的枕腕法,为了让字不至于软趴趴,经常会用力过猛,写出来的就是呆头鹅,看着就没什么灵气,笨得很。

哥每次过来验收眼里都带笑,他尽量忍着没笑开,但微微上扬的唇角还是将他出卖了。

都说字如其人,郁时清看着妹妹那笔字和她本人的确相差老远。

到底是新手,刚开始练写得笨重也正常,一个一个规规矩矩的傻粗黑看着挺可爱的。

郁时清夸她了,郁二爷也夸她了,可她恨不得挖个坑把自己填进去,郁夏将那叠宣纸收起来,将最近画的设计图稿递给她爸:“爸你看看这个,我画得怎样?”

郁夏用铅笔就顺手多了,以前学医的时候她还画过解剖图,上辈子定制礼服也看过设计师拿来的图稿,她心里知道该画到哪种程度,线条看起来虽然稚嫩一些,美感是在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