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想留下,也可。”庞师兄向聂问解释:“本宗与锐金真魂天的数个宗派交好,将三宗安排给他们就是了。源沙宗绝不会再找你们的麻烦。”
“好了,我派人去替你们办了。”聂问大喜过望,见景王等人心焦,索姓立刻就派人带他们去办了这件事。
以长空宗的声势与影响力,要保景华三宗,自然易如反掌。源沙宗本就不在意这三个小宗派,就是脑子进水,也绝不会为了这三个不起眼的小宗派和长空宗交恶。
左无舟反而没想到,景华三宗的事,居然这么容易处理。反累他处处兜兜转转,却不知有这等捷径。
景华三宗绝处逢生,感激自是不必多提。心焦此事,三宗自是迅速就去办了此事。
本来就为此事来,再多做逗留也是无用。三宗之人迅速办完,迅速又离开此地,回宗宣布大好消息了。
聂问得知宫凭与穆龙青率众出城,心下始终不安:“这宫凭和穆龙青,莫不是冲着左兄去的。”
聂问有心探查一番,奈何庞师兄绝不支持,也绝不愿与其他宗派起冲突。如此,只得作罢。
不过,聂问却一直神神叨叨,心神不定的样子,直教庞师兄等烦躁。
……
……
“林舟真的新突破?”
一干武帝如撒网一样,如同移动大网,狂追不舍。在嘴边骂娘不已。
一言,令许多武帝大是暗暗赞同。这天底下,就哪有这等武帝,新突破就跟在武帝境界修炼了百八十年一样。
之前合击左无舟的三名武帝,是武帝中较寻常的。不过是因为有三只独特的魄,才被派往前隐匿奇袭。谁知,一个都没能活下来——如此残酷的死法,如此凶悍的战力,实在是令武帝们心寒不已。
此处追击的二三十名武帝当中,修炼了二百年的武帝有,修炼了二三十年的武帝,也有。这群武帝见闻何其渊博,也是从没见过新突破的武帝能有这等凶悍和强大。
如将武帝分为前中后三期,只凭左无舟逃窜的速度以及连杀三人的凶悍,足以媲美武帝后期了。这又哪里像是新突破了。
当然,武帝们都是不知,左无舟修炼的是五行魂,又有“五行天地”的奇效。虽是新突破,五六只武帝魂加起来,实是相当三系武帝中期修为(没有魂窍临溢的那种三系武帝)了,超过单系武帝后期了。
再有“翻天印”和“七杀拳”及“如意环”,寻常两个武帝,并不在话下。
如是知晓,这群武帝肯定会细细斟酌,才敢决定来不来围杀。
如是知晓左无舟的年纪,这群武帝绝对没有一个敢来。须知,以左无舟的年纪,前途远大是必然。更须知,这天底下还有一个词一种行为,叫做——秋后算帐。
跟一个前途注定远大的武帝作对?料想来,有这等勇气的不会太多。
如果穆龙青和宫凭知晓左无舟的年纪,最初也绝不会大打出手,而是热情主动的结交。
……
……
武帝们不无抱怨:“如果林舟这也叫做新突破,那我们算什么。”
却有一名武帝比旁人细心,思来想去,忽有发现:“这姓林的家伙,真比寻常人凶悍多了。你们注意到没,死在他手下的,好象没有一个是得保全尸的。”
一言出,群雄顿哗然:“这人好生凶残。”
左无舟没有鞭尸的嗜好,杀人不留全尸,不过是一直的好习惯而已。兔狐诈死之事,实是影响远大。如果兔狐知道他的战法,影响了一名武帝的战法,怕也是在九泉之下窃喜一番。
……
……
左无舟孤身飞掠,无数武帝如撒网一样追来,意欲合围。
追在最前的,正是宫凭和穆龙青。二人的速度,委实是极快。
感知一动,扫往后边,顿暗暗吃惊。这数十里的距离,竟自一时就被拉到了十多里。
“不好,如此下去,不多时我就被追上了。”左无舟铁心不动,思绪变幻,算计一番:“距离界面通道,还有数百里,如此怕是不到半程就被追上了。”
如是从天空来俯瞰,必能察觉,左无舟是带领着这群追杀者兜了半弧,重又往界面通道所在的城市方向赶去。
再一感知,左无舟重又凝然:“宫凭和穆龙青追来,其他武帝被拉远了距离。如此,铛金梭未必能一举灭杀这群人。”
“我需设法,创造一个良机,能一举灭杀此地仇敌的机会。”左无舟已有定计:“就如此办!”
“以‘藏龙魄’来蒙蔽他们,延缓他们的速度。”
……
……
宫凭首次得遇这等难缠的武帝,阴沉着脸。
穆龙青反是惯了左无舟的能跑,左无舟的气息顿消失,宫凭神色一变,穆龙青冷笑:“他又在玩这一招了,他有一只奇魄,能敛气息。我们也看不破。”
穆龙青早有心理准备了,却也没吃惊没放弃。奈何,正如左无舟所料,没了气息,相隔太远,肉眼看不见,如何追。
如此一来,自是只有放缓脚程,一路徐徐搜索下去,以免被左无舟逃了。
魄愈好,时效就愈短。“藏龙魄”的时效并不长,很快就气息再现,但很快又没了。正是服了九方液补充魄力。
如此三番四次,宫凭和穆龙青渐生焦躁之意:“早知,就该把本宗其他武御一道唤来。”
此源沙宗下来的,正有六大武御,卓一宗有四大武御。其余人都在城中逗留,办正事,都没有参与,——十大武御追杀一名武帝,那就是天大的笑话了。
宫凭和穆龙青本以为是手到拿来,奈何,谁知“藏龙魄”施展在逃跑上,竟还有这等效果。有九方液补充,更是容易使人追着追着就迷失方向。
一番焦躁被引起来,心中怒火更盛,直欲将左无舟除之而后快。
……
……
密林满地的原野上,左无舟如箭一样射出,一点一射,无声无息的逼近城市。
“差不多了,无谓再浪费九方液了。”左无舟甚是快活,一番施展下来,竟然还有十来里的差距。如此,正正够他逃往城市了。
不动声色的悄然取出铛金梭,左无舟眼波中漾住一丝喜色和快意,声声在心中沉响:“自得铛金梭有些时曰了,却从来不知此梭威力如何。”
“传言中的真圣符宝,莫要教我失望才是。”左无舟神色渐渐森然:“武御,我的确敌不过武御,却不等若我拿武御无法。”
“欲要杀我,却要先自承受被铛金梭轰一番的代价。”左无舟目光森烈,凝如黑铁:“如是铛金梭威能不尽如意,那就将洪流梭一旦施展了。总归是要将这群欲杀我的仇寇,剪除后患。”
尽管聂问曾将真圣符宝描述得很可怕,左无舟没亲眼见过,到底是半信半疑的。
不过,既是决意要施展铛金梭了,就绝不能无功而返。姑且不论威能有多大,总要将此地的仇寇都一网打尽才是。
是以,左无舟甘冒其险,绕行也要赶回城市。就是因为他知晓,源沙宗和卓一宗的其他武御,都在此处。
源沙宗和卓一宗此番的武御,他必是要悉数除掉。否则,必成祸患。
既成仇敌,就绝不留情,除之方才心安,此乃左无舟杀伐果决的作风。
……
……
一边逃窜,一边敛住心神,视野中终于出现了这座城市。
左无舟沉住心,纹丝不动,如火一般的迅疾。振臂呼啸,眨眼掠入城中。
引颈汲气,胸膛高鼓,一声龙吟震空:“聂问,景王,你们速去五行界!”
声震苍空,几如龙啸。该城一如过去数曰的平静,无数魂修士正在潜心修炼,或是互相交谈。却在这一声激狂之啸中,一时被打破了平静。
左无舟反手握住铛金梭,眼中一道深邃无比的星芒耀烁,墨色淌转,气可冲宵。好不深邃,好不森烈。
若问男儿志,正是志比天高,但教鲲鹏展翅,一飞冲天。
(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