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周婶叹了一口气,“半夜打完篮球回来洗冷水澡,结果发了高烧。你说他都多大了,还这么不让人省心...”
“那他现在怎么样,有没有去医院看病?”宋眷眷表情有多着急,她自己反正是察觉不到的。
周婶却笑眯眯地看着她,“放心吧,虽然昨天难受了一整天,但今天差不多已经退烧了。”
“那我来的是不是不太是时候啊?”宋眷眷停下了脚步,“省得给您添麻烦,要不我还是回去了...”
“嗨!千万别这么说。”周婶重重拍了拍宋眷眷的肩膀,“你来的太是时候了。”
“偏偏今天我们家老周腰病也犯了,只能我去接孙子放学。要不是你来了,我还不放心丢下言言就这么走了呢。”哈?周婶这..不会是她想的那样吗?
“眷眷啊,既然你来了,就帮我照顾一下言言吧。”
让她“照顾”徐珈言?这真的不是开玩笑吗?
没注意宋眷眷脸上急剧变化的表情,周婶兀自向她“托孤”:“晚饭我都准备好了,都是你喜欢的吃的菜,还有给言言煮的清粥。你自己先吃着,他现在在房间里休息,一时半会儿应该不会醒。”
“如果过两个小时他醒了,你就给他乘碗粥,看着他喝完再走,行么?”
周婶一脸期待地看着宋眷眷,眼里是毫无保留的信任。
她很早就来到了徐家,早在徐阿姨还没出家的时候就掌管了厨房。尽管厨艺优越,但这么多年以来,全家上下早已没人把她当作普通的做饭阿姨看待。尤其在小辈们眼里,她更像是慈爱而辛苦的长辈。
对于长辈难得的请求,宋眷眷实在是没脸拒绝。
☆、第一百六十二章:她的房间
周婶简单交代了宋眷眷几句就急匆匆出门去,这样一来,就只剩下她一个人。
一想到接下来的几个小时要跟徐珈言共处一室,宋眷眷的心情就相当复杂。哪怕现在的他只一个躺在床上,看似没有威胁的病号。
但不管怎么说,他都是她喜欢的人啊。跟喜欢的人单独共处一室,偏偏还只有自己是清醒的,怎么想怎么紧张好不好....
......
为了排解心里的不安,她决定起身在各个房间里四处转悠。在看到自己以前住过的那间房门时,宋眷眷忍不住想要进去看一看。
可门竟然是锁的?
本来不看也没什么的,可门既然被锁了,她的好奇心一下子就被勾了上来。
宋眷眷装作不经意,打电话问了周婶这间房钥匙在哪。谁知她说:“哦,是眷眷你以前住过的那间房吗?被言言锁起来了,钥匙也是他收着的。”
宋眷眷不淡定了。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是不是自从她走了以后,这里就被讨厌着她的房主徐珈言本人当成了杂物房?甚至想着眼不见为净,他干脆彻底锁了起来?
微愠的宋眷眷气势汹汹,在空中对着徐珈言房间所在的方向踢了一脚。
哼!大猪蹄子!也就是你才能干出来这种事了!
但宋眷眷是不会这么轻易放弃的,她清楚地记得这个房间有一扇通往阳台的窗户。
那是她曾经住过,也认真装扮过的温馨小窝。就算是徐珈言把门悍死了,她也要想办法亲眼看一看现在里面变成了什么模样。
实在不行她就爬窗算了!
这样想着,宋眷眷转到阳台上,但她发现窗户果然也被从内里反锁了,就连窗帘都拉的严严实实。
宋眷眷再一次感慨:好绝,徐珈言真是做得出来。
可是,百密终有一疏。
连宋眷眷自己都感到很奇怪,她以前养的几盆多肉竟然都还安安稳稳地摆在窗台上,包括别的花花草草。
这不就是老天爷都在帮她吗?
有一件事徐珈言不知道。
以前每周在他给宋眷眷补课的时候,因为他在为人师时的不耐和臭脾气,宋眷眷每次上完课都要憋一肚子气。
但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可怜的宋眷眷只能在补完课以后,自己把自己关在房间里一关好几个小时,以这种方式发泄她对徐珈言的不满。
为了不让别人打扰到她,反锁门是必须的。
于是宋眷眷把插在她房间门口的一串钥匙都拔了下来。
又因为她住在徐珈言家里是习惯性喜欢锁门的,为了防止哪天忘记带钥匙进不去房门,宋眷眷取下了一片钥匙丢进了自己窗台外的盆栽里。
想到这里,宋眷眷更恨徐珈言了。
要不是他,自己犯得着在家里都能跟谍战片里一样心酸吗?
她一边翻白眼,一边循着记忆用手去摸藏钥匙的那盆花。
摸到了。
宋眷眷拿着这片被埋在土里将近两年,早已锈身斑驳的钥匙叹了一口气,就着阳台上的水龙头洗掉了上面的泥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