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仁差点把筷子扔出去，他面前的这盘菜分量不多，一块块切的方方正正，排列有如圣驾入东都的骑兵方阵，顾仁随便夹了一筷子到嘴里，只觉得滋味美妙，前所未有，就忍不住多吃了两口，哪里想到竟然是鹿唇。

“很好，很好。”顾仁点头苦笑，“陈大人，顾某是个粗人，这个倒是没有吃过。”

这个他倒是说谎，鹿他以前也吃过，只是没有吃的这么讲究和美味过。

陈尚斌不以粗人为意。

“顾公子要是得到圣上的召见，这些实在算不了什么。”

他口气倒是亲热，见到顾仁真的不识，并没有鄙夷之意，反倒向他介绍其余的菜肴。顾仁听了又是吓了一跳，他才见四菜一汤的时候，只见到花花绿绿，哪里想到如此名贵。那个红色的是天鹅肉烧出来的，微黄的却是熊掌烹制，一根大骨棒模样的东西，毫不起眼，原来竟是野驼蹄，剩下的那碗汤叫做玄玉浆，却是用马奶烹调而成。

顾仁吃着天鹅肉，不知道自己算不算癞蛤蟆。

“这些菜肴是每个来客馆的人必备的？”顾仁有些好奇问。

陈尚斌缓缓道：“不同的来客，当然有不同的接待规格。顾公子并无官位，又是个布衣，这些菜就似乎按照七品官的规格来准备。不过准备并非是我，因为我也不能破了规矩。”

他模棱两可，顾仁不好多问，暗想既然准备了七品的饭菜，难道他就要坐上七品的职位？

一个破七品的官位也好意思召唤他来？若不是思忖着李氏皇族有没有破解符，他早回去了。

二人都是闲话，陈尚斌和善近人，丝毫没有官架子，倒让顾仁大升好感。用完饭菜，陈尚斌也是有些诧异，不明白旨意为什么还没有到来，于是让顾仁去厢房休息。等到午后休息完毕后，顾仁又是在客馆房间等待，百无聊赖。好在陈尚斌主动陪他说话。

门外脚步声急促，陈尚斌缓缓站起，微笑道：“想必宣纸公公到了。”

房门一响，一个公公推门进来。

陈尚斌问道：“可是圣上的旨意到了？”

传旨公公脸色有些异样，高举圣旨道：

“顾仁接旨。”

顾仁只能跪下道：“顾仁接旨。”

“奉天承运，皇帝诏曰……”

传旨公公又把这两句搬了上来。

“有鉴顾仁仆骨功绩，特封顾仁为天机教教主一职，择日上任，钦此。”

这公公收了圣旨递给了顾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