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说：“韩陌你不能离开我，离开我的话，我就去死。”

他的人生究竟是为了谁过的？

不满，愤懑，无力……这样复杂的情绪甚至已经超过了对倩倩的怜惜，他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觉得有些看不透她了，再怎么观察也不能联想眼前的女孩是十几年前那个能够对受伤的小狗哭泣的女孩子。

虽然样子还是那个样子，但是他知道不一样了。

“韩陌哥，你怎么不坐下来啊，你站着好高给我好多压力。”

张倩拍了拍身边的位置，期盼道。

“倩倩，如果和我接近有压力的话，那么我可不可以离你远一点？”

韩陌举步维艰，说出这句话也绝对不是一时脑子冲动缺氧，而是压在心中多年的话，终于说了出来，连他自己都没有发现他居然松了一口气。

张倩拍着床的动作顿了顿，但是随即就像是没听到一样，装聋卖傻起来：“我今天吃了白菜饺子，真的好难吃我当时都给管家说过我不吃白菜饺子的。记得当时小时候我那么喜欢吃这个馅的，然后你说白菜都是尿浇的，让我吐了整整一天，然后就不吃了……”

“还有啊，我们当时养了一只小兔子，你说要养大，我一直以为你是要养肥吃了的……”

说着说着她眼角弯了弯，不由手舞足蹈起来。

“倩倩，不要逃避了，我累了。”

韩陌一字一句说完了这一句话，一瞬间看到对面女孩的脸一点一点的苍白，就像是一个被戳破的气球。

说不难过是不可能的，毕竟是青梅竹马长大的伙伴，但是他不能骗自己也不能骗她，倩倩没有病之前他就很严肃的表明把她当妹妹了，他从来没有沉醉，只有她还在自己编织的梦里。

时间仿佛就此凝固，房间一片寂静，甚至能够听到彼此的呼吸声。

女孩低着头，看不清表情。

居然没有他预料中的歇斯底里或者是嚎啕大哭。

既然已经过了2年之后再次说透，索性就一下子说个明白。

他咬了咬牙，狠下心：“倩倩，我是你的哥哥，我当时答应过张伯父要一直对你好，我并不会减少对你的疼爱，但是我们两个人的关系却不能再前进一步，不要再自欺欺人，说实话这样的话我们两个人都很累。”

“我不喜欢你，这一点我曾经告诉过你无数次，你都一直任性一直选择不听，我觉得你还小，就没有太过严厉拒绝或者敲醒你，现在看来我错了，我道歉。倩倩你不会觉得很累吗？我们两都20几岁了，都没有过其他的异性朋友，你的做法我不是不知道，我在美国那几个女同学莫名的开始厌恶我，我下意识就是觉得是你做的……”

“我？”

女孩冷笑了一声，然后慢慢抬起头，“是我做的又怎么样？她们都是勾引你的贱人！我没有让他们死已经很不错了！”

这一句话绝对是她的真实想法，她排了一个私家侦探24小时监视韩陌的一举一动，身边有什么女人靠近或者谄媚她都能够第一时间知道。

话说的恣意妄为，语气带着狠厉。

却在触碰到那道失望的目光后后悔了，急了……

那是怎样的一个眼神，黑色的瞳孔幽幽发光，里面盛满的是失望！失望！还是失望！

仿佛她张倩干了什么十恶不赦的罪，仿佛看她一眼都觉得厌恶，这是她长到20多岁第一次在爱慕了十几年的脸上看到的表情，原本她做再多，再过分，韩陌都不会是这样的。

张了张嘴，眼眶迅速红起来，似乎自己都没想到自己居然说出这样的话，可怜兮兮起身，揪着少年的衣袖：“韩陌哥，对不起我不是故意的……我不是故意的我只是因为情绪比较激动……我不知道自己给你带了这么多烦恼……我……我……”

“不要用这样的眼神看着我，也不要说你要离开我，不要说……我都改，只要你在我身边好不好？

看来是真的急了，她说的结结巴巴，半天分不清说了些什么，只是拼命揪着少年的袖子，默默掉着眼泪，解释着。

生怕一个走神，少年就会甩手离开。

韩陌紧紧地盯着面前的女孩，盯着她的眉眼，盯着她的眼睛，就像是不认识她一般，面色渐渐趋于缓和，正当张倩以为自己的这番哭诉激起了韩陌的恻隐之心，他的下一句话却彻底把她打进了地狱。

“倩倩，你放手吧。”

她和他都知道，这句话不仅仅是让她放开牵着他袖子的手，而是彻底的放开执念。

但是执念能够称得上执念，又怎么会因为一句话而彻底的放弃呢？

张倩咬了咬嘴唇，直接松开了拽着韩陌袖子的手，把那两只手改为框在他的脖子上，力气很大，韩陌甚至没有反应过来，自己的脖子就被往下拉了拉，一个温热大力的吻就印了上来。

因为行动匆忙，牙齿碰到了一起，张倩狠狠皱了皱眉，只感受到唇瓣一疼，然后一股铁锈味在两个人的唇间蔓延开来，然而她的内心是欢喜的雀跃的！

爱了这么多年，终于吻上了，和想象中的一样，他的吻软软的甜甜的，不像他的面貌那样冰冷，满心欢喜睁开眼，却瞬间血液凝固，冰冷的让她忍不住打哆嗦。

少年眼中没有一点*，除了厌恶！还是厌恶！

她是不是应该高兴，最起码升级了，从失望改成厌恶了呢？

或许她真的像外面说的那样疯了吧，在这样的关头还能想着这样无聊的事情，嘴上的动作不停，好不容易亲到的男神，他既然没有推开她，那是不是可以自恋一下认为他也是享受？

闭上眼睛，接着吻，甚至手开始慢慢往下移，试图点火。

“倩倩，你闹够了没有？”

终于她的少年还是推开了她，她略微有些踉跄往后面退了几步，却摸了一把嘴上的血水，认真的说：“韩陌我没有闹，我是真心的，要不你摸摸看？”

一边说着一边自己摸上了自己的胸口。

那里“扑通扑通”的跳跃着，就像是一头小鹿，更准确的比喻是一头有些烦羊癫疯的小鹿，它跳的明显比较急，急的她自己都有种是不是在神经病这一种病上又加了心脏病的错觉。

她想起几年前，帝都有一个很火的电影，讲的是妖和人类的，爱情几乎都落俗，那里也不能避免，也许爱情真的就是这样吧，俗但是不食烟火那就不是爱情。

狐妖和男主勾搭在一起，她当时是和韩陌一起看的电影，记得当时很义愤填涌，说什么男人不是好玩意，对那个充当小三的狐妖各种骂，当时韩陌的表情她忘了，但是自己最后看到狐妖为了男主挖心的时候却哭了，哭的很惨很惨，稀里哗啦。

韩陌说：“至于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