朋友说,自己在公司师姐王千盈那里听说了一位很厉害的占卜大师,问赵敏昊要不要也去找大师给算算。
自诩为社会主义好男儿,赵敏昊不信这些怪力乱神之说,可今年他要是还不出道,那可就做了三年的练习生了,再过两年,他都二十了,就算运气好出了道,那也没脸在叫国民弟弟了。
一颗躁动的心跃跃欲试,游戏打完后,赵敏昊琢磨了好一会儿,最终还是决定去算那么一下。
不过,十八岁少男在面子上有点儿过不去,所以就跑去隔壁找他奶奶帮忙了。
陈淑仪见赵敏昊进来,赶紧收拾好了脸色,笑容和煦地问她大孙子:“昊昊,怎么啦?”
赵敏昊一瘸一拐走到她的跟前,撒娇地拉住她皮肉松软的胳膊,晃了晃:“奶奶,下月中旬练习生又要出道考核了,我都失败两年了,再出不了道的话,肯定会被那些新人笑死!”
“那什么,你帮我去找个大师算算吧!”
“我价钱都打听好了,三十万算一回。”
虽然已经是豪门老太,但每次算命不会花超过一万块钱的陈淑仪听了这价,不禁咋舌。
“是那个收了很多明星弟子的冯大师吗?”
赵敏昊摇头:“不是那个,那个更贵。这个是我们公司一师姐自己算过的,说非常准!”
“奶奶,帮我去试试呗!才三十万,就能换你大孙子的锦绣前程,多值啊!”
对上大孙子的期待目光,陈淑仪一咬牙一闭眼:“行!”
开心得像个三岁小孩,赵敏昊搂住他奶奶,啵地亲了一口:“就知道奶奶最疼我了!”
“对啦,这事儿你可别跟我爸说!我妈,也别说了,她再告诉我爸了!”
“好好好!”被大孙子亲得眉开眼笑,陈淑仪完全把刚才的不痛快忘得一干二净。
第二天。
经历了一场大雨的崇城气温骤降,印证了那句“一场秋雨一场寒”的老话。
饭桌上,早饭才吃了一半,赵敏昊就按捺不住给陈淑仪使眼色了。
赵家远半路拦截,皱起眉训话:“好好吃饭,挤眉弄眼的干什么?”
陈淑仪护孙子心切:“我们祖孙两个打打眼色怎么了,又没影响你吃饭。”
“打什么眼色?妈,他是不是又给你要什么东西了?”
“昂,要辆自行车不行吗?”
赵家远不屑冷哼:“就他那三分钟热度,买了也是白买。”
赵敏昊不干了:“我买什么都是白买!爸,咱们家这么多钱,你怎么对我这么抠,难不成,你在外面还给我弄了个弟弟啊,想把钱都留给弟弟?”
“昊昊!”胡蓝脸黑,这次不顾婆婆颜面,对着自己儿子发起火来。
没办法,之前因为婆婆让周妙签断绝关系的协议,自己没站出来帮赵家远拦着,被他给记仇了,嫌她这个做后妈的小心思太多,这些天晚上都不跟她一起回卧室了,天天在书房里坐到她睡着了才回卧室。
这么下去,她什么时候才能再怀二胎哄婆婆高兴?
胡蓝:“你这孩子,怎么跟你爸开这种玩笑?越来越没大没小了!”
陈淑仪不悦:“都怪我惯着他呗。”
“妈,我知道您疼他,可是他也不是小孩子了,以后就算不出道做明星,那也是要继承家里生意的,所以不能再这么宠他了,也要给他立规矩了。”
难得没唯唯若若,胡蓝挺直了腰杆子顶撞了婆婆一句。
还是没办法,她得先哄好了老公,才能怀二胎哄婆婆,但哄老公又得先小小得罪一下婆婆……唉,就当是黎明前的黑暗吧。
“呵,”陈淑仪没想到一向听话的儿媳妇会顶撞自己,不由冷笑,怪里怪气地旧事重提,“现在知道立规矩了,之前可没见你给胡玫立规矩啊。”
坐在桌上闷头吃饭,尽量让自己透明化的胡玫一怔,冤屈得不得了。
“好了,好了,吃饭吧,吃完了饭,该上学得上学,该上班的上班。”赵家远看到了妻子的转变,心情有所好转,说着话还给胡蓝夹了一个热乎乎的小笼包,和妻子站在一边的立场很明确。
见陈淑仪面色一沉,赵敏昊特有眼力劲儿地也给她夹了一个小笼包。
“奶奶,慢点吃啊,小心烫!”
夫妻俩,祖孙俩,一个桌子上的就胡玫自己没队友。
心中酸涩,她大口喝粥,匆匆忙忙地把这顿饭给吃完了。
起身要去学校的时候,陈淑仪却又冷声把她给叫住。
“没记错的话,今天轮到你收拾碗碟了吧。”
“……”
苗条的身影僵住,面颊一烫,鼻子犯酸的胡玫点了点头。
那天之后,她还真被安排到了佣人的排班表里,佣人干什么她也干什么,以后每个月也会跟佣人一样领到薪水,但唯一不同的是,佣人不能和赵家人坐在一起吃饭,而她可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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昨天跟着周妙从阳城回来,遇上大雨,葛玉玲嫌回自己家别墅太远,就特别自来熟地提出去周妙家借住一宿。
和一个认识还不到四十八小时的女孩同住一个屋檐下,周妙有点儿小抗拒,但念在她帮自己处理了阳城的家事,便也就没好意思拒绝,还把自己的卧室让给了她,自己在一楼客厅的沙发上睡了一晚。
早上起来,不幸的她落枕加感冒,鼻音重得有种安能辨我是雌雄的感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