即使只有21岁,即使刚走出校园,即使对于费宇飞这样年龄的人来说,这样的小伙子和吃奶的婴儿没有区别。
但是,严蔚果然还是不同的。
他从车上下来,梳的一丝不苟的短发,得体整洁的西装,老练的神态,都有如他们这些久经沙场的老狐狸。
严蔚从门外一路走了进来,见到他们这些股东面前,他冷淡又矜持地点头,从此开启了他在御瑶的传奇故事。
他们这些曾经可以在严逸飞面前作威作福的人,在严蔚面前就犹如沧桑到掉牙的老人,对严蔚的设计陷害就犹如小孩子的玩笑一般……太可笑了。
当然,你设计陷害自家总裁,总要付出代价的。
费宇飞被严蔚坑的最惨的一次,就是被严蔚以极低的价格拿走了4%的股份。费宇飞一下子从23%的第二大股东瞬间降到第四,当然,这些年来,严烨这小子执政,费宇飞费尽心机,终于又变成了27%,成为御瑶妥妥的第二大股东。
曾经和严蔚共事的日子,不仅仅是他费宇飞,也是御瑶多少人的噩梦?
当然,不得不承认,他很好的改革了御瑶。御瑶从一个三流小公司晋级一线,他确实是功不可没。
也就这样而已了……
费宇飞一直以为,也就这样而已了。
费宇飞抬头看着对面的严蔚,看着他手里的那杯青茶,看着严蔚悠闲到将御瑶当作自家庭院的态度。
费宇飞慢慢地,近乎耻辱地在脸上带上了一种称作讨好的笑容:“严总之心胸,我向来佩服。”
甄国安惊奇地看着费宇飞,他不得不承认,能屈能伸还是老狐狸啊!
不像他,果然还是个毛头小子。
“过奖。”严蔚淡淡的回,他探身将手中的茶杯放到桌上,然后目光看向费宇飞轻笑一声,问:“不知我夫人是哪里得罪了费总,竟要您亲自出手?”
费宇飞大笑着说:“严总误会了,这都是误会。夫人在我们公司的努力,我们这些人都看在眼里。”
严蔚听了,只如沐春风一笑,那笑容毫无温度:“既是如此,你们的所作所为和你们所想,未免相差太大了。”
费宇飞:“……”
费宇飞身边的江经理这个时候早已经把事情理顺了,只觉得全身的毛孔都悚然了。原先只觉得是严家大少夫人而已,如今,同样是严家大少夫人,却又这么的不一样。
江经理想着挽救,猥琐的露出一个看着神一般的笑容说:“严总,我们之前对尊夫人有所误解,这两天查了一下,原来都是一个叫王梅的会计从中作梗……”
严蔚的眼神从来都很有威慑力,所以,他不想听的话他都是用眼神制止。
江经理也很识趣,即使严蔚的眼神不带任何情绪,只这么淡淡地注视他。但他依旧看懂了,他的声音也在这种注视下越来越小,越来越小……
然后,他听到严蔚用一种冰冷到看待蝼蚁一般的声音说:“没有叫你说话。”
费宇飞哈哈哈笑着说:“是啊!我和严总说话呢!你是个什么东西!还不快给我滚出去!”
“那倒不用。”没想到严蔚却在这时候制止了他,严蔚说:“让他留下……”严蔚的食指敲击着扶手,和当时江经理在办公室里的所作所为如出一辙。
严蔚说:“不但他留下,我还要见见所谓的石索雅。”
费宇飞心里一惊,这是要追究到底了?
严蔚笑着说:“我想看看,到底都是什么样的蛐蛐,就敢在我夫人面前蹦跶的这么厉害?”
甄国安都要叹为观止了,厉害厉害,果然厉害。
严蔚其实是一个很低调的人,回国那些年,淳意刚在米国上市,他一人管理两家公司,也亏得他失眠,时间比正常人都多一些。后来被赶出御瑶后,他也一句话不说。转身就回了米国,然后将淳意推向了巅峰。
回国这两年,他也是安安静静的在国内修养,除开两大科技公司和一大房地产公司的老总来见过他以外,淳意在华投资的公司没几人知道严蔚回来了,或者严蔚就是淳意的老总。
这样低调的一个人,今日坐在这里,简直就是武力大开啊!毕竟,严蔚虽然觉得一些人很弱小,但他都是用实际行动或者眼神去表达,而从不会在嘴巴上打嘴仗。
但今天,他将人称作蛐蛐,把人说的如蝼蚁一般,仿佛自己就是帝王。
可是,他确实有这样的资本……
“严总要见的人,那是肯定要让她来的,只是她现在……”费宇飞本想把话引开,但见严蔚看过来的眼神很坚定,也带着嘲笑。费宇飞便知道,今天这人,他让不让严蔚见他都要见到,否则,代价不是他费宇飞想看见的。
于是,费宇飞及时转了话头说:“在忙,但是再忙也能抽出时间,我这就让她来,严总稍稍等等。”
说着,费宇飞对江经理眨了眨眼,但是又想起严蔚不让江经理走,于是他笑笑,然后自己其实出门给石索雅打电话去了。
严烨过来时,看见的就是在门口给石索雅打电话的费宇飞。
“叫你来就来,那么多废话?再废话,给我滚出去。……导演?我管你什么导演,你特么现在就给我来,听见没有?半个小时,我见不到你,你就等着吧!”
说着,费宇飞狠狠地按掉了电话,这才发现就站在他身边的严烨。
“费总这是做什么?生什么气呢?”严烨轻笑着问。
兄弟两人其实长的挺像的,费宇飞也一直觉得严烨的成长多么的震撼人心。
震撼人心?
哈哈哈哈哈……
看着面前运筹帷幄的严烨,费宇飞只觉得好笑,差距如此之大,大到他也只能自愧不如……
原来世界上真的有这种人,他从出生开始,天生上就比某些努力一辈子的人站的还要高。
看见如今还在洋洋得意的严烨,一直不服气的费宇飞却在此时从内心深处感到可笑,同时幸灾乐祸。
“严总啊!不是在开会吗?怎么过来了?”费宇飞露出一个笑容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