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9节(2 / 2)

“这是二十来年前的故事了,那时有一个少年,初出茅庐,便自己四处闯荡,带着他的剑,他的马,结交朋友,仗义行事,这少年家中有些势力,故而这少年在江湖上总是有些,怎么说呢,今天看来那行事方式倒是蠢极了的方式与人相处,虽是有些蠢笨,可到底是赤诚少年,总会结交到坦诚相对地挚友……”慕云的声音沉沉的,引得燕燕听得入神,讲到惊险之处,燕燕还要问上两句,这行为在慕云眼里倒是可爱至极了。

“然后呢?那个少年最后去了哪里?”这个故事快要讲完的时候已经快要三更天了,燕燕一直听着这个故事,到最后慕云并未交代少年的生死,只说道,这普天之下尽是江湖,处处可为家,可燕燕还是像追问那个初出江湖的少年,到底是快意了时光还是回到了自己的家。

慕云笑了笑,在他心里那个少年或许永远活着,可是这个世界杀死了那个快意恩仇的少年,“那少年,最后鲜衣怒马,一日看尽长安花,飘泊于江湖之中,快意恩仇。”慕云看着燕燕那双渴望着一个美好结局而双眼,忽地笑出了声,心里想着,这个傻姑娘,哪有一生不改变模样的人呢?当时的燕燕听完故事,纵是满腔热血,巴不得当天就浪迹江湖,可是多年之后,燕燕再回想起那个夜,才想出,那个少年就是慕云他自己,慕云说给她听的结局,不过是慕云自己渴望的结局,最后一切都会改变。

天边渐渐的蒙上了亮光,这时屋里的人睡得香甜,狗也窝起身子,在梦里望见远远的未来,燕燕也有些困倦了,可就在这时,该来的,来了。

“小姑娘,我们的目标就是屋里那位,你这青春正好,你这夫婿也如此得心,何必舍上性命去护佑这屋里的人呢?”慕云听着这死士的话,身子一愣,而燕燕反应更是强烈,忽地站起来,猛地起身将那死士踹倒在地。

“有什么本事就尽管使出来,话这么多做什么。”那死士也是有些迷茫,这姑娘身手都是上乘,但这一脚过来,也不是难以对付之人,就是那姑娘身边的那个男人有些不知道深浅,看样子,并不好对付,既然说话无用,那就直接取了两人性命,再将屋里的处理了,快快乐乐完成任务,收工回去睡觉,那死士虽被踹了一脚,可到底是个有些本事的,这刚落地,就立起了身子,站到了一旁,戏谑的看着燕燕和慕云。

“姑娘,我本无意要你的性命,你即先动了手,那可就别怪我不客气了。”慕云笑了笑,这死士倒是真的有些愚蠢,本事是有一些,可这么些年,他都没有再听到过如此愚蠢的话了,于是慕云便直直飞身出去,与那死士试了试拳脚。

“燕燕,去门口守住,这人不是没用的饭桶,定有后手。”慕云这头还没舒展开身手,那死士就跑了,慕云便急急叫了燕燕回到房门口,他们已经是背着房门了,若不赶快回去,定然要出问题。

燕燕这头刚下了房梁便见着黑衣人走到了自家夫人的门前,燕燕先是心下一惊,先是叫了那黑衣人一声,没给那黑衣人反应,从袖口就直直扔出了暗器,将那人钉死在门口。

这没一会儿的功夫,那话多的死士便落到了燕燕面前,燕燕这头难免有一场缠斗,“小姑娘,你就让开吧,你可打不过我,我不想和女人动手的。”这死士到底是有些真本事,的确,燕燕刚和这死士过上几手,便清楚,自己不是这人的对手,可那头慕云在房梁上却也难以分身下来帮她,如今也只能自己死扛了。

“唉,小姑娘,你怎么就不听我的劝呢?你是真想和你那夫君做一对黄泉鸳鸯吗?”那死士一拽燕燕的手往远处一推,燕燕便撞上了柱子,撞得燕燕后背生疼,这死士是带了刀的,但对付燕燕这个小姑娘也就扔到了一边,这头燕燕已经有些支持不住了,那边慕云分神看了一眼院中的情势便想将房梁上的死士引到院内,这样他和燕燕也能有个照应,可那死士无论慕云怎么勾引都不咬钩,慕云也只能在这房梁上尽快解决此人了。

“小姑娘,今天就算了,天要亮了,回到京里可要小心哦。”那死士看了一眼燕燕,像是要记住这张脸一样,便急急脱离了缠斗,撂下话,便走了出去,消失在她眼前。

第二百一十五章 回京(二)

忽地传来了一阵哨声,房梁上的慕云见那死士要飞身走,便想一剑刺死那人,可以一见院里那死士抬眼一看房梁上的那个已经落了下风,快要支撑不住了,也正好那头叫收阵了。

便也不再和燕燕多做纠缠,也是转身要走的样子,便刺歪了,只轻轻划到了那死士的肩头,便让那人给逃了。

一溜烟消失在夜空中,顿时周围一片寂静。

“慕云,别追了,若是声东击西就糟了。”燕燕叫住了想要追出去的慕云,可这时燕燕却满心都在想那死士走时说的话,让她回到京里多加小心,这并不该是死士说的话,那人到底是谁派出来的,这打得如此没有章法,倒是想要要了自家夫人的命,还是只想做出一副,他们在路上历尽艰险的样子。

燕燕沉进了自己的想法里,任凭慕云怎么叫都不答应,直到慕云的手搭到了自己的肩膀上,才回过神来。

“你说什么?”燕燕见慕云的脸上染着担心,一时不知道除了这句话之外还能说什么。

“我说,那贼人可有伤到你。”慕云见燕燕心不在焉也并不多话,只是关心燕燕是不是受了伤。

“哦,没有,只是被摔了一下,没什么大碍,休息一两天就好了,这儿到京城也就是一日的路程,不碍事。”燕燕忽地想起那死士调侃的话,什么夫君不夫君的,故而这说话也有些生硬,燕燕倒也是怕慕云当真要送她们一路回到京里。

“你别想着送我们回京里了,长公主,还在你慕家,你倒是要回去把长公主送回京里才是。”燕燕没等慕云开口就开了口,这里有慕云倒是没有法子拒绝了。

“这块玉你拿着,这一路若是有麻烦,就近找一家原语坊,自有人会帮助你们。”慕云从腰间拿下佩玉,递给了燕燕,燕燕本想拒绝,这物件的确是太过贵重。

“有什么好拒绝的,这东西又不是说送与你了,我送长公主回京便找你把这块玉要回来,你倒是要好生帮我收上,若是不见了,我定是要拿你试问的。”燕燕听慕云这么说,便再没推脱拒绝,可这到了进京那日,长公主回了宫,燕燕都没有再见到慕云,这块玉也就成了慕云和她之间唯一的联系了。

天色已经亮了,长了新绿的枝头远远的看去还是光秃秃的,到了这早上,倒是有几只胖麻雀跳上枝头唱着清晨。林皎月和贤太妃一起来便快快的收拾好了,早早的便踏上了回京的归途,慕云走之前交代了药铺给林皎月他们配上了一个懂些拳脚功夫的车夫,这一路好歹还能有个照应,燕燕不至于那么辛苦,可燕燕倒是心里已经有了数,这一路就算再出现歹人,也不会伤害到他们,这群人,或许只是做一个样子给别的人看,到底是不会真的伤害到他们的。

“燕燕,传信回去,告诉少爷,咱们明日午饭前就能进京,该演戏了。”林皎月突然有些迷茫,这一路颠簸偷偷出了京城,今日又要回去,这么跑一遭目的到底是什么,贤太妃虽然听着这话有些不明所以,可到底还是没有把话问出口。

燕燕听着自家夫人这儿说,突然回了神,应下了话,已经走了一路了,没有慕云和她有一搭没一搭的聊着到底是有些不太适应,燕燕心思愈发的远了,握着手里的玉,先是冰凉,可却是愈来愈暖和,燕燕也许是有些喜欢慕云的,可是这时燕燕却并没有察觉,毕竟死士不需要懂得男女之间的亲亲我我到底是怎么来的,故而燕燕此事上,在此时燕燕是迷茫的,可有些感情并不是会等人的,等燕燕意识到自己爱着慕云时,却早已是为时已晚,虽然这些都是后话。

这一路上倒是没有贼人来扰,到京里是已经是第二日了,这刚到城门口便被门口的官差拦了下来,送到了京兆府去,这下可好热闹了,这刚下朝没个一会儿,那搜查许久的“犯人”就自己回来了。

摄政王乔城北那一头倒是没什么太大的反应,也许是这一路对这一行人的行踪了如指掌吧,可林殷殷倒是不平静了,这人怎么就回来了,若是日子久一些,这几人就能彻底销声匿迹了,这些心思到底都是白费了。

“娘娘,主上吩咐,叫您安分一些。”前些日子乔城北吩咐的人已经伺候在林殷殷身边了,那人见林殷殷出了神,便知道这蛇蝎心肠的女人定是在想着怎么害人,还是提醒两句的好。

“你算个什么东西,在本宫面前狐假虎威的,来人,拖出去掌嘴。”林殷殷心里正不舒服着,一抬头,见是个文文弱弱的小姑娘,这一头就有人来她耳边说这这种话,心下更是不爽,刚吩咐了人,还没说完话,那人便抽出了匕首架在了林殷殷脖子上。

“娘娘,我劝您还是不要的好,您在主上手里不过是枚棋子,做棋子的听话才是最重要的,您今天可以拿我撒气,可是我这手里的匕首可不长眼。”林殷殷心里也清楚自己能够复位也是乔城北做的,慕容西慈那个没用的,朝政上受乔城北的裹挟就算了,这后宫里的女人都能让乔城北说话,这如今刀架到自己脖子上了,还是收敛着的好。

“娘娘,这……”小英进了内殿,就看着那人宫女打扮拿着匕首架在自家娘娘脖子上,刚想叫人,便被林殷殷叫住了。

“娘娘恕罪,是奴婢的错,奴婢再也不敢了。”那人见小英进了屋,便顺手碎了一个茶杯,收上匕首,跪在地上,林殷殷见状也只能哑巴吃黄连,将进屋来的宫女摈退,装作大度,只装个样子,训上两句,实则心里早就将跪在地上的这人千刀万剐了,在自己寝宫里,自己还能窝囊成这样,林殷殷是越想越气,只是这眼下什么都做不得,才是让林殷殷最气的。

第二百一十六章 回京(三)

“这现在只是打碎一个杯子,以后还不知道要做什么呢,来人啊,将这小蹄子拖到前厅院里跪着,让宫里的人都见见,心里记着点规矩。”林殷殷忽地一笑,这刀是放下了,这人她是打不得,但是交了他人,拖出去跪着,她好歹能心里舒服点。

“娘娘,我去跪着不要紧,您记得话儿就行了。”那人笑了笑,主上果然没有料错,这女人定然会跳脚,受点委屈,就受点委屈吧。

乔商麟本无意将春釉带回府里,可见这春釉腰间别的东西是姑母乔缨的物件便吩咐了张叔,将春釉带回府中安置。

“少爷,春釉姑娘说要来见你。”张叔恭谨的站在门口,这春釉姑娘刚进府,就说有事和自家少爷说,张叔见自家少爷对春釉姑娘的态度也就只好来通禀。

“说吧,你到底是什么人。”乔商麟坐到了春釉面前,打量着眼前这个姑娘。

“乔少爷是个聪明人,我也就不和您绕圈子了,我是林殷殷派出来的人,但我是乔贵妃安插在林殷殷身边的探子,那个蠢女人不知道此事,还以为她握住了我的把柄,就想让给我出来给她卖命,这将我打发出宫演这么一出戏还要麻烦摄政王出手才能把我送进你这小乔府,当真是有些困难。”春釉收起了那副楚楚可怜,惹人心疼的模样,拿出了她最本真的那份贪婪模样,或许他们这类人都是贪婪的。

“那你想要什么?”乔商麟戏谑的笑了起来,心里想着,现在这些个细作都这么大胆了吗?贪婪的模样真是可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