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2章(2 / 2)

联手干票大的 何堪 2015 字 2天前

邵萱萱浑然不觉,经过一棵桂树下,树杈摇曳,落了她一身的雪沫。她甩了甩头发,正要抬手去拍,视线瞥到肩膀,正瞄到一片极薄的纸片,雪片一样同积雪一起黏在他肩膀上。

邵萱萱心头一跳,装作不经意一样抖去袍子上的雪,借着掸去肩上残雪的动作将纸片攥进了手心。

一路走出了这个小院的门,才借着月光看清了纸上的六个蝇头小字。

风沙城,伽云寺。

这是……邵萱萱握紧了手心,又展开看了一遍,这才将纸片揉成一团,塞进衣襟里。

这人的意思,是方砚还活着?

方砚人在伽云寺?

可伽云寺不是已经烧毁了吗?

而且,到底是什么人,敢在秦晅的屋前给自己传递消息?

明知这纸条来历不明,疑点重重,“伽云寺”三个字,还是深深地烙印进了她心底。

她迟疑地打量被白雪覆盖的院落,凝着白霜一样的月轮,黑影重重的马厩。

她连马都不会骑,压根没有孤身一人去风沙城的能力。

她在现代社会学到的那些生存技巧,到了这里一无是处,菟丝花一样的软弱,遇到的又是秦晅这样强势而手段残酷的人,是以除了低头,还是低头。

靠着牺牲自尊换取各种存活的机会,靠着妥协求得呼吸的夹缝。

她将手探进怀里,摸到了那盒银针和匕首,腰间也还悬着那袋飞蝗石。

这一试,无论成功与否,定然都要惹得秦晅不快的——她现在也看出了他的心思,野猫抓到了老鼠,在不饥饿的情况下,并不会急着要杀死它的。

他有空花藤虫,有滔天权势,只需几句话,就能叫她一次次心甘情愿地低头认错。

邵萱萱活动了下脖子,歪着头去看月下的院门。

不试试的话,谁知道是不是能成功呢?

她深吸了口气,循着来路重新回到院子里。

秦晅门口是肯定有人守着的,但也习惯了这个老是穿着内侍服的“聂姑娘”动不动就被赶出来的情景,如同她刚才出来的时候一样,个个眼观鼻鼻观心,当她是空气。

邵萱萱这方面的脸皮早就练厚了,这时又一心想要孤掷一注搏一搏,板着脸就踏上台阶,推开门走了进去。

屋子里静悄悄的,秦晅似已经睡了。

邵萱萱藏在袖子里的手悄悄攥拳又松开,一步步挪进内室。

屋内温暖如春,熏香萦怀,当真跟外面是两个天地。

她迟疑着脱了外衫,蹬掉了靴子,又摸了一下腰际塞着的银针和匕首,这才掀开帷帐。

秦晅面朝里侧躺着,乌黑的长发披散在枕头上,叫昏黄的油灯染上了一层包浆般的釉色。

邵萱萱轻唤了一声“秦晅”,没得到回应,光着脚爬上床,床上的热气激得哆嗦了好几下,才强作镇定地掀开被子躺了进去。

空花藤他必然是随身带着的,既然随身带着,想来也只有那么几个地方可以藏。床内的暗格,床头的柜子……邵萱萱视线乱飘,扫过床顶的雕花时,又在心里增加了一个目标——床顶上,倒也可以放东西的。

她不相信增加进去这么大的动静秦晅会不知道,只能揣测他是蓄了一肚子的坏水在等着自己自投罗网。

邵萱萱盯着他脑后勺看了一会儿,手悄悄摸进腰带里,攥了根银针出来。

秦晅仍旧一动不动,她改口叫了一声“殿下”,往他身上挨了过去。手指才碰到他肩膀,他突然就一个翻身转了过来,眼睛仍然闭着,不耐烦道:“做什么?”

邵萱萱睁大眼睛瞪着他,整个人都僵直了。

刚才他的动作太快,躲闪不及,那跟银针直接就掉到他跟她之间的枕头上了!

“我……”邵萱萱咽了下口水,抬手就扑抱住他,胳膊在枕头上蹭了好几下,才把银针蹭落到被窝里。

秦晅总算是睁开了眼睛,眼底却殊无喜色,只漠然地看着她。

☆、第九十回诀别

第九十回结盟

“呵呵呵,”邵萱萱僵硬地笑了两声,手还挂在他脖子上,有些徒劳地解释,“太冷了。”

出乎她的意料,秦晅竟然真的重新闭上了眼睛,顺势还将手搭在了她腰上。

那根银针,就在距他脸颊数厘米的地方躺着。

邵萱萱咬牙,侧脸将银针咬住,慢慢向着他的颈项靠了过去。

秦晅一动不动躺着,感受着近在咫尺的少女猫咪一样挨近,银针扎破皮肤,最后是柔软的嘴唇蹭过脖子的触感。

这算是他从她那里得到的,唯一一个小心翼翼到近乎可以用虔诚来形容的拥抱和吻。

稍纵即逝,还带着致命的剧毒。

他睁开了眼睛,邵萱萱因为习惯性的恐惧往后退了很远。

方砚说这毒能瞬间发作,麻痹全身,叫人连舌头都动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