奶哥:“红九。”
妖皇:“绿九!”
骆知简:“……”
萌王揪了揪骆知简的呆毛,提醒他出牌。骆知简看着桌面红的绿的蓝的黄的,脑子里不知为何浮现出的却是那一束摇曳的卷发:“黑……”
“黑?!”萌王像看傻子一样看着他,“真不是我说,骆爷这几天真没对劲,你们觉得呢?”
余下三人一致点头。
骆知简失神的双眼再度聚焦,他回想起刚刚自己脑子里的画面,半是羞赧半是恼怒,将手里十余张牌一把扔下,扑进枕头甩手不干了:“不玩了,想睡觉。”
妖皇握着手中最后一张牌,痛不欲生——这把赢了可就能从骆知简手里拿到四位数进账啊!可是骆知简已经赖账了,他也只好默默地洗牌,喃喃道:“四个人玩多无聊啊……”
“要不,”蛋蛋手指头顶的天花板,“把舒迦叫下来?”
萌王双眼一亮,疯狂鼓掌:“好啊好啊!赢资本家的钱没有罪恶感!我现在就去——”
“等、等一下!”骆知简手忙脚乱地从枕头里爬起来,“我玩!”
……
“骆爷,你跟我们说实话,你究竟怎么了?”
骆知简看着四双关怀的眼睛,双手紧握又松开,目光坚定、认认真真地回答:“不瞒你们说,我可能……中邪了。”
第六章
“哐哐哐!”
三声敲锅的巨响之后,舒迦站在二楼宿舍外用声音奋力输出:“起床了!”
鸦雀无声。
抬头看了看挂钟,时针已经一点点向“10”逼近,舒迦叹了口气,择了段干净锃亮的楼梯栏杆倚着,用不大不小的声音威胁道:“既然你们不起床,那我就只能倒掉奶哥的肠粉、萌王的生煎包、妖皇的巧达汤、蛋蛋的臊子面和……骆知简的冒菜了。”
砰砰砰砰!舒迦话音刚落,四个身影已经衣衫不整地出现在走廊,随手打了个招呼就风驰电掣地直奔食堂而去。
而余下的那一位,正慢悠悠地打开房门,冬季队服懒散地搭在肩上。
回忆起那天秋千上的种种,骆知简花了三天三夜,终于想明白了一点——他当时可能有那么一丢丢动心。
可他骆爷怎么能比别人先动心呢?
骆知简一步步向楼梯走去,在她面前站定,盯着她琥珀色的眸子,忽然伸出双手撑住她身后的栏杆,一股柠檬罗勒的清香迎面而来,早晨喑哑的嗓音低沉地拂过舒迦的耳朵:“为什么只叫我的全名?”
轰。舒迦感觉自己距离爆炸还有一厘米。
“……我还没问你为什么大早上吃冒菜。”
“那一人一个问题,不亏吧?”
舒迦不动声色地深吸一口气,又悄悄地长吁而出,突然蹲下,从他的“栏杆咚”里逃脱出来,微笑着说:“亏。”
走了两步,舒迦忽然回头,温柔地提醒道:“对了,起床之后记得先刷牙再跟人说话。”
……
骆知简当机立断转过身,悄悄用手捂着哈气——有口气吗?!他明明为了这一幕,还特地用了漱口水和清新剂啊!
骆知简一脸狐疑地走进食堂,舒迦刚刚把他们的早餐端上桌,取下围裙手套,在一旁交叠着两条大长腿,训斥道:“不在出锅十分钟内品尝,是对食物的不尊重,请你们心怀忏悔地吃下去。”
萌王闻言,懵懂地放下手中的筷子,双手合十鞠了个躬:“对不起,生煎包,我向你忏悔。”
……
舒迦受到了暴击。
太可爱了。
离舒迦最近的骆知简忽然伸手,按住她的头顶,硬生生顺时针拧了九十度,边嘬麻辣牛肉边转移话题:“为什么非得大清早把我们喊起来?”
“大哥,”舒迦拍掉他放在头顶的手掌,“假期结束了,你们该复工了。”
哦,复工。
国内的电竞战队,仅仅是英雄联盟的战队,叫得上名号的都不下二十支。而lux之所以能一年一高升,最终在这么多支老牌战队、贵族战队中脱颖而出,和他的战队管理绝对脱不开关系。
中国电竞产业的发展才步入正轨不久,缺少规范化与标准化,lpl对于战队和选手的管理向来是出了名的松乱差。前些年无数花边新闻和丑闻活生生将电竞圈推上了舆论的风口,一度被人调侃为电竞娱乐圈——没有成绩,只有八卦。
可lux不一样。
lux严禁训练期间擅自离席,严格控制队员饮酒和吸烟量,通常情况下不允许恋爱——尤其是内部消化。除了休假时间队员可以自由安排,其余时间的日程都是由战队规划好的——每天四小时的集中训练、两小时的自由训练以及四小时的直播排位。因此,lux的状态一向是稳步前进,很少出现突然的低谷;也因此,lux的队员们从未出现过拖欠直播时长的噩耗。
而今天,是s8夺冠回来后的第一天复工。
……他们忽然难过到咽不下东西了。
被舒迦逼着狼吞虎咽,又被舒迦赶鸭子似的赶到训练室,lux众人突然感受到了金钱的淫威——要是换成阿越,他们还敢赖十分钟的床。
“好了,”舒迦看了看手表,“现在是北京时间上午十点半,从现在开始直播四个小时,午饭可以不关播。开始吧。”
刚刚打开直播的萌王听见“午饭”二字,乖巧地举手:“那我可以点餐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