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13年的夏天,我从伊利诺大学芝加哥分校的医学院毕业了。
人生大半的青春顺利从各种纸堆、数字、文字,还有足以让人崩溃的学涯里逃脱,接着自主跳入更糟糕的社会人生,经济压力,还有杂七杂八的琐碎小事里。
似乎人不如火车,人人都逃不过这个轨道,只能马不停蹄的向前,没有丝毫的喘息空间,一旦休息了,便输在了起跑点。
而学生时代纯纯的爱情,也随着时间变成了一种压力。那些成堆为爱烦恼的女人已经逝去,只剩下为自己奔叁,将成剩女烦恼,为自己的子宫卵子健康烦恼,为怎么都挑选不到好对象烦恼的女人。
我为此感到恐惧,因为那年的第一场雪,我和交往四年的男友分手了。老实说,是不是男友,我到现在也还不清楚,或者可以说,我认为是我的男友,而他,我不知道。
他是一个极为迷人美国男孩,也是我的初恋。我所有的第一次都奉献给他,用上我最真挚的情感。比如我在他生日时,熬了好几个夜晚给他织了一条羊毛围巾,却不见他戴过一次。比如情人节时我使出十八般武艺,在youtube看了好几次,又实战几次才终于做出了一桌丰盛大餐,而他匆匆吃了几口就出门和朋友聚会,甚至忘了送我巧克力,又比如我翘了好几堂重要的课,就为了帮他排限量版的球鞋。五个小时,近千的美元,我出了。
以上,诸如此类的蠢事,换来了背叛,狗血的发生在我们的同居小屋的床上。
可尽管分手了,有些事,有些人,不是说忘就忘的那么简单,像是初恋、初吻、初夜,还有好多好多。到如今,我依然记得那个场景和那个女人,标准的金发碧眼大美女。事后,我得知她医学院的前辈,出名的美人。
我恨,恨自己傻,还不敢回去有大半租金都是我付的小套房,躲在狭小的胶囊旅馆里,默默哭了叁天,再颓废个几个月。
跨年的那天,我整理了在美国生活的一切,登上了飞机,在空中度过了悲惨的一年,带着我唯一在块领土上得到的毕业证书回到台湾,遇见许久不见的好友,我真正的爱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