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
另一名丫鬟却是面色迟疑,“小姐,这样不大好吧?三爷今晚才处置了不少见过您又口风不严的人……”
“你懂什么?”付琳打断了丫鬟的话,“他越是这样,就越要如此,总要看看他护着两位表小姐是真心还是假意,还要看看他是不是……”她没把这句话说完,突兀地话锋一转,“他独断专行,还不准别人私下放把火了?”
丫鬟见劝不动,也便噤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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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着先前睡了一觉,章洛扬躺在床上翻来覆去,怎么也睡不着了。
不自主地琢磨着俞仲尧这个人。
于他而言,多少人的生死都在他一念之间。于她而言,经常能接触到的,只是他温和、随性、嗜酒的一面。
为何嗜酒呢?
她又钻进了那个牛角尖。
半夜,她听得舱房外传来隐隐的喧哗声,随即,有轻微的脚步声不断从门前传来、远去。
珊瑚、芙蓉被吵醒了,起身披衣,要去外面看看究竟。
“别去。”章洛扬低声阻止,“我们留在房里就好。”
两个丫鬟醒过神来,称是歇下。
片刻后,门被人推开,虽然声音微小,三个人还是听到了。
章洛扬用力敲了敲墙壁,以此告知沈云荞,随即飞快起身,从枕下摸出短剑。
“谁?”她在黑暗中凝视着来人,为首的身形高大,后面一个被衬得身形娇小,是一男一女。
两个人当然不会搭话,用极短的时间适应了室内光线,直奔珊瑚、芙蓉而去。
“救命啊!”珊瑚、芙蓉身体底子不错,但是并没正经习过武,惊慌之下,只会慌乱的挣扎、大声呼救。
男子一手拎起了珊瑚,迅速回身要走。那女子的力气却是不济,因着芙蓉剧烈的挣扎,无法将人顺利带走。
“住手!”章洛扬手中的剑出鞘,飞身掠了过去。
男子身形分明一滞,随即却是一声狞笑,将臂弯里的珊瑚丢开,活动着双手,“既是你送上门来,那就将你带走,让我家爷乐呵……”
他的话没说完,就见一道银光袭向自己,竭尽全力躲闪,却不想,肩头还是被刺中,疼痛深入骨髓。真是大意了,怎么也没想到,她情急之下将短剑当做了暗器挥出,更没料到的是,她身手竟是如此迅捷。
章洛扬丢下男子不管,转去对付那名女子。
那名女子的身手实在是太过一般,章洛扬又有珊瑚、芙蓉相助,很顺利地将女子捆了起来。
这时候,沈云荞也已匆匆赶至,连声问着:“洛扬,怎么了?你没事吧?”
“没、没事。”章洛扬这才发觉,自己已是手脚发凉,并且手有些颤抖。长这么大,她这是第一次出手将人伤得这么重。
沈云荞匆匆忙忙掌灯,帮着珊瑚、芙蓉将那男子绑了起来,随后才询问是怎么回事。听清楚原委,不由冷笑,“看起来,是有人玩儿了一手声东击西——把值夜的人都引到了别处,他们却趁乱来了你们房里。”随后转头问章洛扬,“把人送到三爷面前去吧?”
章洛扬竭力让自己冷静下来,点了点头,“好。”
作者有话要说:
☆、第19章
这时,俞仲尧在甲板上,对着一江夜色独酌。
阿行快步走过来,先是告罪:“方才简先生那边闹得厉害,属下和高大人等人便过去看了看,却没想到,他只是虚张声势,心怀叵测的是付小姐,她命两个随从去了章大小姐房里生事。”
“不怪你。”俞仲尧语气浅淡,“谁也不能护谁一辈子。”
阿行这才道:“章大小姐、沈大小姐过来了,两个生事的人也已带到。”
俞仲尧喝了一口酒,“带过来。”
“是。”
少顷,章洛扬、沈云荞等几个人来到甲板上,还未来得及说话,付琳也赶了过来。
付琳看着那名被捆绑起来的男子,惊讶地道:“表哥,你这是……出什么事了?”
显而易见,是明知故问。沈云荞撇了撇嘴,却并不急着说话,要看看付琳怎么唱这出戏。章洛扬根本就不是急切的性子,只是冷冷瞥了付琳一眼,沉默着站在原地。
男子连忙道:“表妹,今日我多喝了几杯酒,加之先前章大小姐房里一名丫鬟对我言行暧昧,我……我便趁夜摸了过去……”说这话,尴尬地笑了笑,“酒壮怂人胆,你也知道我是个什么脾性。”
“原来如此。”付琳剜了男子一样,“说过你多少次,总是不听。罢了,日后再跟你算账!”说着话,款步走向俞仲尧,“三爷……”
俞仲尧转身,目光如刀,透着嫌恶。
他抬起手,食指轻摇。
任谁都看得出,是不允许付琳靠近的意思。
付琳的脚步硬生生停下来。他眼中的嫌恶如一把带刺儿的刀,刺得她难受至极。而他眼里的锋芒又是她不敢挑衅的。
她费了一番力气,才忍下满心愤懑。
俞仲尧不理她,径自吩咐阿行:“问问。”
阿行称是,到了男子近前,问道:“你说有丫鬟对你言行暧昧,那么,她叫什么名字?样貌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