荆棘,烛火与爱(二)(2 / 2)

归舟 404 not found 2929 字 26天前

周江澜道:“姐姐,你觉得她听得见,她就一定听得见。你想说什么,就告诉她,不用担心她听不见,也不要担心打扰她。”

周迟的哭声渐渐止住。

周江澜贴着她的面颊浅浅亲吻,道:“阿瑛姐姐是个很好很美的人,我不知道我十年之后什么样,但我想过你,到那时你一定也那么美。”

周迟心神动荡,周江澜像一把专属于她的钥匙,她好像那从周江澜这里得到所有问题的答案。

她问周江澜:“为什么你也在哭?”

“因为你爱她。”

“为什么你觉得我爱她呢?”

“因为我爱你。”周江澜眼角红红的,他眨眨眼,把泪憋回去,“因为我爱你,我感受得到你对朋友的喜爱,你高兴,我为你高兴,你伤心,我也会伤心。”

周迟还在流泪,但她已经平静了许多。这是她一直以来索求的,所谓的内心的安宁。

她倾身亲吻那双唇。

她脱周江澜衣服的同时,自己的衣服也在被他脱掉,没过多久,两人对坐,解开所有束缚紧紧拥抱,胸膛相贴,感受彼此的心跳。

周迟和周江澜吻了一会,轻轻咬了一下他的舌头,示意他松口。周迟比他清醒得快,率先推倒他,见他眼神迷离,惹人怜爱,又朝他脸上一吻。

她摸到他的性器,他身体剧烈地一颤。

周江澜很干净,哪处都干净。他还是个注重身体健康的人,定期带周迟去医生那里看脉。他坚信他和周迟不会短命,那些丹药害了他们一时,总不会害他们一辈子,他们都年轻,人生刚刚开始,一切总还有转圜的余地。

周迟松手,抓着他的手放在自己胸脯上,道:“我听说会疼,但一直不知道有多疼。”

周江澜呼吸一窒:“你决定好了?”

“你应该担心你自己,疼的话,我就咬你,一定让你比我更疼。”

周迟扯过他的衣服,垫在二人身下。

周江澜进去的时候,周迟直呼不要,不停推他。周江澜也疼,困住她的腰不让她逃:“我动不了,你别这样,姐姐,你别这样……你要我死吗?”

她穴口的水液不够多,周江澜进去前足够耐心地抚摸那处,用他的手指和唇舌感受——这也是周迟教他的,他进去之后才感觉到丰沛溪谷的润泽之感,繁繁复复,细细密密,不停噬咬他,酥麻的感觉顺着脊背攀爬,灵魂一瞬间被抽空,找到了它原本的归属地。他分出精力舔她的耳朵和脖子,揉她的胸乳,等她放下戒备后温柔地挺动。花径被撑开,滑腻水意包裹的根茎在她体内,满足之中又有难以排遣的空虚。她任周江澜克制地动了一阵,摸到他的后腰,在尾椎滑动,试探性地往下抚摸,果不其然,周江澜咬着她的肩膀开始加快顶弄。

“舒服了吗?”

“你别问。”

周迟的身体像逐渐收紧的藤蔓,绞得他喘不上气,想用力揉她,他从内到外都想打破这令人窒息的感觉,再用力一点,再快一点,就能达到那顶峰,想欣赏她高潮的样子,想听她喉间漏出的呻吟。

“怎么停了?”

周迟艰难地问。

周江澜停在深处,用力挺了一下,迎向她热情的身体,这时候只需要疯狂行动,十几下剧烈的撞击之后,炽热的花径蠕动着,疯狂合拢,千百般地逼他缴械。

那感觉实在快活。

她高潮之后,他从她身体退出来。她仰着脖子,如赴死的天鹅,双目紧闭,眉头微微皱起,两腮到脖颈再至胸脯都变成粉色,他就这幅图景握住硬挺的棒身,湿滑的体液沾了他满手,大多都是她的,也有他的,已经分不清了,到处都是水乳交融的证据。

周迟缓过劲来,抱紧周江澜。她这位弟弟把那温凉的液体弄到她身上了,她不喜欢这个,此刻又无法不去抱紧他。

周江澜想起身清理她的身体,他很享受她沾上自己的味道,又舍不得弄脏她,赤裸的身体,刺激的气味,随时能激发他新的情欲。

周迟不许他动,抱住他的脖子。周江澜任由她抱着,亲吻她的额头和耳朵,吻过肩膀时,她会轻微颤抖,似沉浸在快活的余味当中。

深宫之中一点孤光。

小皇帝放下史书,抬头看见那烛火,突然来了灵感。

“我想起来了。”他道,“她好像喜欢把人比成火,她说父亲是真火,不切实际,徒有其名,说我是野火,看似蒙昧,实则有大智慧,焚天焚地的,什么都不怕。”

人怎么能是火呢?

小宫女默默地想,皇帝应该和小太监去说这些。不过,为人处世的道理她懂,她看得出来,小皇帝有些兴奋,和白日死气沉沉的样子完全不一样,她为他感到开心,抛去皇帝的身份,他只是小小少年,少年人应当无忧无虑。

她问道:“她在夸您吗?”

小皇帝道:“当然。”

小宫女道:“那,她是什么呢?小火?慢火?”

小皇帝起身来到窗边,站在窗前思考了一番,转过来时,一双黑亮的眸子神采奕奕。

他道:“烛火吧,微末不曾得终始,无名敢以鉴古今……她写过一首吟咏烛火的诗——也算不得什么吟咏。写完就烧了,我只记得这两句。话里话外都是讽刺,她却还是这么写了。她不正常,你知道吗?情怀,都是情怀,鬼知道那是什么玩意。”

“姐姐。”

“嗯。”

“姐姐。”

“在。”

“姐姐。”

“你坏掉了?”

“小迟。”周江澜把周迟的脸转向自己,望进她的眼睛,“你刚刚,到了吗?”

周迟稍稍降温的脸又烧起来。

“这用问?”

“舒服吗?”

周江澜很固执。

周迟在他脸上吻了一下,作为回应。

少年笑了,他的笑向来如春风拂面。

他翻身压上她的身体,吸吮左侧的乳,一点点往上,直到舔到她的肩膀,舔他在她身体留下的牙印,道:“再来一次。”

第二次的感觉比方才慢,也更强烈,周迟学会了享受性爱的快感,在一波接一波有力的热浪到来时适时迎上去。她禁不住地闭眼喘息,身体变得陌生,她终于了解这一切有多美好。做爱的确快乐,尤其听到周江澜的低喘冲击她的耳朵,她快乐得想要死在他身上。

快要到达第二次极致的浪潮时,她揪住周江澜的背,睁眼看向虚空。

我承认你是对的。

放马过来。

她在心里说。

我要你知道,它的确浅薄、易碎,脆如琉璃,但我一定能抓住它,我要它,没有它人是活不下去的。我要它为我而生,为我而死。肉体会覆灭,意识会消失,连灵魂都逝去的时候我能带走的就这么一点点轻盈的感情。爱就是这样的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