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丽使节的船停在了洛阳,一些早就来过大唐的高丽武士快马奔向了长安,盖苏文站在洛阳城前,不断地打量眼前的这座雄城,东都洛阳,这就是高丽文人一直憧憬的东都洛阳,看到高大的城墙,挡住了自己的视线,盖苏文随着人群走进了这座繁华的城市。
洛阳城很繁华,盖苏文将自己的纱冠正一下,抬腿就走进了正阳门前面的医街,这些天自己会莫名其妙的感到倦怠,有时候鼻子里也会有血流下来,这是身体不好的征兆,他没有对高丽正使说这些,穿着唐人的衣衫就进了城,准备找医生看看。
挑选了一家最大的医馆,走了进去,看到里面有很多的人在排队,他悄悄地随在后面等候,不急也不躁,有伙计见他样貌不俗,给他端来一杯水,他端起来轻轻地啜了一口,这水很好喝,加了一些清凉祛暑的药材,里面还有一朵白菊,吞进口里之后,有一股淡淡的苦涩味,这一路上看过无数的医生,都没有找出原因,或许这里能给自己一个确实的答案吧。
急不得,人急了,就会出岔子,盖苏文这次不想出一点的岔子,不管自己心里再着急,盖苏文依然表现得有条不紊。甚至看到一位老婆婆不断地咳嗽,神情凄惨,他起身把自己的座位让了出来,还让老婆婆排在自己的前面。
“年轻人,老人家是宿疾,药方是现成的,只要抓药就成,你过来吧,老夫先给你瞧瞧,你看起来不稳妥啊。“白发医生看到了盖苏文的表现,对这个英俊有礼的青年充满了好感,笑着让他来到自己的面前,摸了他的一下脉搏,又看了他的舌苔,用双手在他的脊椎,肋下一点点摸索,每按一下,就会问盖苏文的感觉。
脊椎部位没有感觉,但是当老医生的双手按到肋下的时候,一股钻心的疼痛差点让盖苏文昏厥过去,看到他额头密密的细汗珠子,老医生叹口气对他说:“年轻人,你的肾阳遭受了重创,还好,只是一面,另一面虽然也遭受了伤害,幸好不严重,否则,你活不过三个月的。““老先生明鉴,晚生五个月前,落入贼手,他在晚生的身上似乎下了一种恶毒的禁制,晚生侥幸逃脱,还请老先生救我一救。““看出来了,实不相瞒,老夫出身于前朝皇宫,隐隐约约听人说起过这种禁制,先是以银针损你肾阳,再辅以辛燥的药物催发你的生机,一点点的耗尽生机,是一种极为恶毒的手法,听说早就失传了,为何在你身上重现,年轻人,伤你的人不一般啊,老夫倒是很想在你身上时时自己的方子,成与不成,就看你的造化了,有一点先告诉你,这会极大地损伤你的原寿,如果保养得当,老夫或许能让你续命十载。”
盖苏文的眼睛立刻红了起来,这个答案,比他想到的最坏的结果还要坏,见老御医好像还有话没说,就拱拱手说:“老先生尽管明言,晚生已经知道最坏的结果了,再坏能坏道那里去。”
“老夫一生行医,也算是见过无数疑难杂症,你的这个症状,出自人为,这样恶毒的手段为人所不齿,老夫自然会尽力,你只受了金针,却没有喝药,这是你唯一的生机所在,老夫需要用草药逼出你肾阳上的淤血,再配伍药方,慢慢让你的肾阳焕发生机,这是唯一能救你的法子,而且你在这段时间一定要绝女色,节怒,方可奏效,等老夫缓住你的病情,你可去长安寻访孙思邈道长,孙道长的医术已达天人之境,说不定他会有办法。”
盖苏文大礼拜谢了老御医,就暂时住在药铺的对面,等待老御医给他调配药物,他还从老御医的神情里得知了另外一个信息,那就是自己不可能有孩子了,不用老御医说,他也知道,这些天他从来没有过往日清晨那些熟悉的冲动。
“云烨,你害的我好惨啊,孙思邈与你蛇鼠一窝,我即使去求了,也不会给我治疗,十年,我渊盖苏文居然只有十年时间,这个世上没有那个大业能是十年间就能见效的,高建武日渐昏聩,国中大论都已和他日渐离德,给我渊盖苏文二十年,整个高句丽就会成为我掌上的玩物,如今,我只有十年,呵呵,十年,十年还不足矣让我把计划布置到完美的境地,出师未捷身先死,这是在说我渊盖苏文么?云烨,你这个英雄做好泪满襟袍的准备了么?”
低沉的声音在空气中回荡,仿佛活过来一样要穿透墙壁,把无穷的恨意传达到长安,盖苏文找了一个最黑暗的墙角蹲了下来,抱住自己的双臂,任由眼泪往下淌,他不是神,依然需要宣泄自己压抑已久的恐惧……想必盖苏文的悲伤,高山羊子的日子过得极度开心,原来魅惑还有这么多的花样,不是露点肉就能让男人跟疯狗一样的扑过来。
窈娘总是能按照自己付出的价格,给自己找来最好的老师,当一个身材极度妖娆,面目却非常恐怖的女人到来的时候,窈娘问自己要了整整十锭黄金,还打包票说,如果自己不满意,她会双倍退还。
来的这个女人脸上都是横七竖八的伤口,一只眼睛没了眼脸,张开嘴,嘴里也没有舌头,鼻子少了一半,直接就是两个黑黝黝的洞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