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烨又被一个华丽的赌局选中了,自从李渊死了之后,还以为这个传统消失了,谁知道李二全权继承了这个习俗,他今年还要赌,每人两箱子金币,这是固定的赌注,云烨认为李二这是准备打劫自己,就是不知道其余的两个倒霉蛋是谁。
自从上次在昭阳宫见到了那匹孤狼,他就不喜欢靠近昭阳宫,荒原上突兀的出现一座巨大的宫殿,怎么看怎么觉得不舒坦,而且昭阳宫的房顶是圆的,远远看过去,以为是异族的一顶大帐篷。
“夫君啊,您一定要输喔,输的越多越好,咱家不缺这点金子,要是您觉得输的不够多,就再拿两箱子?”
这还没开始赌呢,辛月这个败家婆娘就一个劲的唠叨着希望自家输得越多越好,一边说还一边往箱子里塞金币,直到一点空隙都没有了,才和那日暮一起用屁股压着箱子盖锁箱子,铃铛费了好大劲才把锁鼻扣上,三个人都折腾了一身的汗。
参加赌局,参加赌局,这三个婆娘就知道参加赌局,前些日子拜将差点把云烨气死,李靖,李绩,李道宗出征拜将的礼仪自己不是没见识过,李二又是焚表,又是语重心长的告诫,文武百官都在台子底下拱手肃立,场面庄严地一塌糊涂,拜完将之后还有钦赐盔甲的仪式,怎么到了自己一切都简化了?
就在兵部前面扎了一个棚子,观礼的就小猫三两只,还都是自己在兵部的同事,那些大佬一个不见,李承乾跑过来随便念了两句圣旨,就把圣旨塞给云烨自己看,还说昨晚吃坏了肚子,不耐久站,都走了好长一段路了,又折回来,从袖子掏出兵符大印往云烨怀里一推就跑的比兔子还快。
这太儿戏了吧?云烨拿着圣旨仔细的和大印作对比,生怕这东西是假的,还好,兵符大印都没问题,没看出哪里不对。
拜将的环节简陋,回拜皇帝的场面可一点都不简陋,就在大朝会上,云烨跪在地上倾听李二的嘱咐,不知道他说了些什么,只记得膝盖跪的生疼,这通唠叨足足说了半个时辰才结束,刚要站起来,房玄龄这个老东西又语重心长的按着云烨的肩膀说了一大通的话,云烨感觉锁子甲的甲叶子已经嵌到膝盖上的骨头里了。
不过可以理解,李二觉得自己亲自拜将有点丢人,李承乾那天的肚子不舒服,听说是喝了一种叫做黄芽的新茶所致。
李靖对云烨出征如此简陋大为羡慕,这样低调的出征也有好处,倒霉的时候不会成为万夫所指,他自己就深受其苦,来一个战略性的撤退,都会有人指着鼻子臭骂自己畏敌如虎。
知道他是来打听虬髯客下落的,云烨早有准备,从盒子里把那份公文的原件给他拿了过来,李靖看后长叹一声又开始闭门不出了。
北庭都护府的都护,这是军方这些年唯一被任命的大将军级别的官职,所以来云家的人很多,武将家的孩子只能去吃军粮,没有多少当官的渠道,现在既然有了一位光杆大将军,自然要把自家的孩子统统塞进去。
好多人都是老部下,都是熟悉的面孔,原本憨厚耿直的汉子带着媚笑一个劲的把自家的孩子往前推,希望大帅能多看一眼,带着自家的孩子去北庭苦熬资历。
“好了,收下了,看看你们一个个那张脸都想吐,好好的汉子硬是摆出一副奴才相,老张,老狗,何鹏,褚大由你们在左武卫的时候就是我的部下,有什么话不能好好说,非要学人家送礼?你家很富裕吗?孩子明天去军营找老赖报道,你们拿着礼物赶紧滚,多看一眼都来气,以后想喝酒了空着手进门,带副卤好的猪脸也能进来,要是带了别的就给我轰出去。老钱,你记住了。”
“这也就是大将军您面前,属下还能拉的下来脸面扮奴才,要是别人,俺老狗宁可让孩子在家里吃白饭,也不会低声下气求人。“
“好了,少拍马屁,几年不见,身手不见增长,嘴皮子变油滑了,我要进宫办事,你们留在家里喝酒,老钱,把他们的礼物全部折算成钱,发给他们,一个都不许少,谁要是不拿,明天家里的孩子也就不用去报道了。“
云烨知道这些人的日子其实过得很窘迫,一个校尉的俸禄不但要养活全家,有时候还要周济其他混的更惨的兄弟,在长安这座销金窟,多少钱都不够用。
云烨说完这句话就直接进了后堂换衣服,打算去昭阳宫赌钱,老钱笑吟吟的招呼这些低级军官去饭厅用餐。
坐着马车到了昭阳宫,云烨才发现自己来早了,宫人们把迎送到大殿里送了一壶茶,就不加理会了,这座宫殿来过好几回了,人面都很熟,云烨瞅了很久都没有发现一个认识的宫人,而且不论男女。
不好过问,那些人如果不在献陵里面睡觉,就是在献陵外面结庐而居,也只有这两个可能,不过云烨认为,李二现在应该干不出人殉这种事,不管是明的还是暗的。
在遵守打麻将的时间上李二和李渊相差的不是一星半点,往年这个时候,李渊早就等候在大殿里了,一个人急不可耐的搓牌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