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夜敛眉,像是听到了初若桃担心的是他,唇角微微翘起,“你觉得我们现在能立刻启程吗?”他的视线环视一眼初若桃,然后绷着脸道,“你身体不好,谁也不许离开昆仑乃至寒荒国半步!”
初若桃蹙眉,“你怎么变脸这么快?”
自大婚后,初若桃这是第一次见秦夜绷着脸冷声跟她说话,心中觉得有些酸酸涩涩。
秦夜察觉到自己还未从悲愤交加的情绪中走出来,抬起头来微微一笑,“没有啊。”秦夜将最后一口药送进初若桃口中,将药碗放到身后的桌子上,回身牵起初若桃的手放到脸上,“只是想让你彻底养好伤而已。”
“我的伤?”初若桃拍拍自己胸口,“看,结实着呢!”然胸口似比她的嘴诚实,话音刚落,一股子闷气便随着她手拍的节奏而翻滚到喉间,滚了几个来回后,那股闷气终是自喉间冲上来,接着初若桃再次咳出一口鲜红,然后便跌回到床上。
秦夜愣在床边,一时没晃过神来,只觉得一道红色的液体自初若桃嘴里喷出,溅落到了自己的脸上。
“初若桃!”
顾北飞快的扑到床边,秦夜也被喊声惊醒过来,转眸看向床上的初若桃,便见初若桃还在扯着笑脸安慰他们,“莫怕,莫怕,许是压在胸口的淤血,喝了药,便被冲上来了。”
秦夜和顾北还是不信,初若桃再次笑笑,伸手拍拍秦夜的手背,“我小时候太淘气,经常挨打的,虽没受过内伤,但外伤却是日日都有,你看看。”初若桃说着卷起衣袖,将胳膊递到秦夜面前,上面布满了密密麻麻的鞭痕,虽然疤痕颜色几乎已经快不见了,聚在一起还是很显眼,初若桃笑着道,“我太淘气了,每每惹祸,爹爹都会惩罚我,为的是让我能像其他大家闺秀一样,文文雅雅的。怎奈,我皮子太厚了,竟越打越淘气,最后还给他老人家混出个扬州恶霸的臭名来。”
秦夜皱着眉,心疼的摸摸初若桃胳膊上的旧伤痕,在心中暗暗骂自己,怎的每次欢好的时候都未曾注意过的她胳膊,小时候挨的打落下的痕迹,现在还有,那她该是承受了多大的苦痛?
顾北看着初若桃胳膊上的伤痕,直觉得当初就不应该自鱼塘中救回初勘那个老东西!顾北也想去伸手摸摸初若桃胳膊上的伤痕,但抬起手来时,却看见初若桃朝他笑了笑,便急忙将手搭在秦夜肩头,佯装安慰秦夜的样子,“你莫怕,她的命比我还大,不会有什么危险的。”
秦夜的手趁着握着初若桃胳膊的空档,指腹顺便摸了摸初若桃的脉,比刚救回来时跳的有力了许多,眉角终于松开,他临走时给初若桃输过灵力的,也正是因为给初若桃输过灵力,他打开顾子彦行宫的们时颇为费力,乃至最后进了行宫,见到顾子彦,却也只能无功而返。
“初若桃?”
就在秦夜的手还搭在初若桃腕处未拿开时,一个悦耳的声音自客房门外传进来,秦夜皱眉回头,果然见他姐姐秦清与姐夫荞玉相携着进来,手中挎着一个大包袱的武清也跟在身后。
“神仙姐姐?”初若桃见到秦清倒是很欢喜,笑着喊了一声,还撑起胳膊试图坐起来,却被秦夜按着肩膀又按回到床上。
秦清见初若桃满身是伤便责备的看向秦夜,“你是如何照顾妻儿的?怎的受了如此重伤?”秦清说完,便伸手搭在初若桃的脉上,脸色微微一滞,看向坐在床边的秦夜,见秦夜脸色晦暗不明,愣了愣后笑着道,“这伤不是好的差不多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