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被徐骅护着的陈航也紧紧扣住他的腰,怕他被冲走,他不知道自己坚持了多久,只听到耳边呼啸的凌厉声势,直到全身麻木失去知觉。
等他醒来,封闭的空间微微泛白,像隔着十几层玻璃的光。
呼呼越来越困难的他,看到趴在自己身上的徐骅,摸他脖子确定他只是昏过去,便困难抽出唯一的武器——军刀,用它一点一点凿头上的雪。
他憋着气,一连凿了十几分钟也只凿出二三十厘米,而此时他已精疲力尽,寒冷和大脑缺氧让他停了下来,可在看到徐骅后不知又哪来的力气,他又继续锲而不舍的凿。
不知道时间,也不知道凿了多久,寒冷已使他失去所以的知觉,凿雪只是一个机械式的动作,直到他听到豆豆的犬吠。
一开始他以为自己听错了,在豆豆叫第二声时激动的跪起来双手往上挖。“豆豆!豆豆!是你吗!”
“汪汪汪!”豆豆听到他叫自己的名字,刨得更猛了。
光滑的雪地上,被豆豆刨飞的雪在太阳光下显得晶莹剔透,真是漂亮极了。
能听到声音,就说明离地面不远了。陈航柳足力往上挖,仿佛身上有使不完的劲。
等雪被凿穿,陈航被太阳照得张不开眼时,被豆豆舔了一脸口水。
他把豆豆推开,把洞挖大一些,把徐骅先弄出雪洞。
到了地上,陈航拼命拍徐骅,用手搓他冰冷的脸和身体。
徐骅慢慢转醒,没有很快的恢复过来,他望着陈航搞不清状况。他只感到全身都冷,受伤的腿整个没了知觉。
陈航着急的抽了他一巴掌。
他这一巴掌不轻,徐骅眨眨眼正要骂他,就被他拉起。
“我们跟着豆豆去找其他人!”陈航把他背背上,跟在豆豆身后。
陈航在部队里绝对不算壮实,现在他被雪埋了一小时,自己都没缓过来,还要背着比他高比他重的徐骅,踉跄得像喝醉酒似的。
徐骅看处跑的豆豆,冷静的讲:“你别跑那么快,留着体力等豆豆找到了人去挖他们。”
焦急的陈航听到这话觉得似乎有道理,才没那么作死的跑。
黑暗里,杨光做了一个挺长的梦,也不知道是梦还是她想的事,总之是长官知道她瞞着他做那件事后,把自己赶出战狼部队,并且还让自己的父亲把她送出国,然后她莫名奇妙的跟一个王子结婚了?
这个梦吓出她一身冷汗,同时也把她吓醒了。
杨光费力的睁开眼睛,发现自己什么也看不见,顿时紧张的要坐起时被人紧紧抱住了。
“等着救缓。”靳成锐冷锐的声音似乎变得轻柔许多。
杨光感到背上不可撼动的重量,摸到周围冰冷的雪,眼前一片漆黑看不到一点光线,想他们至少被埋在五六米深的雪层下。
在这里空气有限,唯一能活得久一点的方法就是躺着装死,如果可以尽管屏住呼吸。
杨光放松身体趴回长官身上,听到他有力的心跳,觉得内心无比复杂。这种既幸福又随时会死掉的恐惧,真是太他妈刺激了!
杨光甚至乐观的想:生不能同眠,死亦同穴也是挺浪漫的啊?
对她这样糟糕得不能再糟糕的想法,靳成锐则在思考如何活得更久,如何完成任务,以及怀里的女孩能坚持多久。
不出意外,陈航和徐骅会最先出来,如果有豆豆的帮助,会很快找到他们,现在最担心的是他们能不能撑到那个时候。如果不能……
靳成锐惊出冷汗,抱着她的手臂不自觉收紧。他发现这种窒息的感觉痛心入骨,连想都不敢想。
他以为自己足够冷静的面对生死,即使那一刻来临,他也能做到坦然。可现在,他是如此的害怕。
靳成锐沉默着,沉思着。
他们静静的谁也没有说话,只有彼此的心跳声才是唯一活着的证明。
在无尽的等待中,越来越寒冷的杨光极缓的讲:“长官,有件事我必须跟你汇报。”
“嗯。”
“我喜欢上你了。”
我喜欢上你了?一切的疑问似乎得到答案,豁然开朗。
靳成锐意外震惊,他似乎自生下来便是为国家而存在着,去国外接受先进国家的教育,进入军队成为一名士兵,在法定年龄娶个门当户对的妻子,再周而复史的培育他的孩子。他从没想过会有天喜欢上一个女孩,那种让人害怕又奇妙甜蜜的感觉。
“嗯。”他不知道要怎么回答,这种不可控的情感让他陌生,只能用冷漠来掩饰他的仓惶。
“真的。”
“上面有动静。”
杨光:……
混蛋,人家在表白,救缓能不能晚一点啊!
豆豆一路往下跑,途中找到了韩冬和厉剑。
重见天日的几人顾不得喘气,即使是爬也要爬到被埋的战友那里,然后徒手把他们挖出来,连指甲什么时候没了都不知道。
“汪汪!”豆豆在他们救人时又跑到另一处吠,血迹斑驳的爪子拼命的刨。
看到豆豆又找到其他战友,陈航擦着雪地往下滑,连滚带爬跪到豆豆身边,用军刀挖。
他们的背囊和武器全部被雪冲走,韩冬他们几人的军刀都在和那些恐怖分子打斗时丢失,所以全队只有他这一把匕首。
陈航在每次动刀之前,他都会用手挖到一定深度再下刀,怕伤到下面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