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氏心里美,心说生孩子么,谁不会呀。
上次把人撵出去宴客的事儿还没提出来说道呢。现在你倒是说呀,谁怕呀。
这般想想又有些释然,男人么,到底更中意的还是那个肚子,至于人,还不就那样?宿在那里这么久气自己,然后现在回来了,也没见有给她讨个说法的意思么。
然后又呸,跟她比什么,自己这肚子自然比那贱人主贵千百倍。
唐氏就寻思着,现在她该怎么处置她好呢?嗯,明儿和娘商议商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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武梁知道唐氏怀孕后,初时是不信,以为是锦绣那丫头再次出手了呢。觉得这丫头恐怕要糟,那东西偷摸的用一次也就罢了,还一而再的用,也不怕到时候被发现肚里没货时兜不住,连上次云姨娘的事儿也可能被起疑查出来呢。
当然她不只操心人家,更主要是操心自家。
唐氏若真怀上,那可彻底成佛爷了,更是想把她如何便能把她如何毫无压力了。
正想找锦绣问问清楚,没想到锦绣够闲,一帮人围着唐氏她根本插不上手啊,于是来了洛音苑闲话。
被问,锦绣很确定地说没有,她没干那事儿。
她本来想说出是云姨娘值的夜的,可是云姨娘已经给她透了风,把她好生唬了一跳。锦绣想了想这事儿还是不要往外宣传了。如今二爷总往洛音苑来,别到时一个口风再漏给二爷去了,那还得了。
武梁见无论怎么试探,锦绣只是摇头不认,不由有些傻眼。
莫非这二奶奶是真怀上了?
于是她发现,自己悲催的又要面临可能被死亡这样的命题了。
锦绣那丫头,还想着唐氏那里怀上了不能伺侯二爷了,于是二爷更会宿在洛音苑了,言语间各种羡慕奉承,然后又概叹自己出路在哪儿。
二奶奶怀上了,她会怎么样呢?她连生孩子都指望不上了。
她试图劝武梁赶紧在二爷面前撒娇要求立姨娘,顺带便的,也帮着提提她。
她也是通房丫头呀,在二奶奶屋里杵着也是碍眼不是?抬了姨娘分院出去住,两下里清静自在,将来等过个几年,唐氏自家孩儿大了,不盯着姨娘们肚子了,她能得个一儿半女的,也就齐活了。
武梁叹息,怪不得这丫头到现在还只是个丫头,实在是心里没个准谱。
唐氏怀孕了,二爷会歇在洛音苑,会这时候抬姨娘给唐氏添堵么?没看二爷已经三天没过来了么。
她自己还不知道怎么办好呢。
当然武梁也还有怀疑,锦绣没做,那还有云姨娘啊,那位不叫的狗,估记咬起人来才厉害呢。
可是如果是武梁自己,刚刚被唐氏赶出去宴客折辱过一番的,又这般折辱回来倒合理。而云姨娘那么一个相对和唐氏很亲近的人来说,她又有什么理由这么做呢?
武梁觉得不通。她怎么也想不到,云姨娘给人下药,会只是为了让男人回去轮姨娘。
总之不论怀孕真假,只要主子们信了那是真的,那至少暂时就是真的。
武梁担心的是,如果那女人仗着大肚子,直接下手把她清干净了。或者对程向腾提出来要将她清零,那到时候程向腾是听她的呢还是听她的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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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来想去,武梁觉得不如自己识相些,早早的先求了二爷将她送走好了,求个主动从宽嘛。
虽然生辰宴还让武梁感动了下,虽然那时的承诺言犹在耳……但是,男人的话么,还是听听就算了吧……
武梁现在已经没有象以前那样有庄子恐惧症了。虽然桐花说送到庄子上就是各种死,可是看看芦花,就是庄子上来的,多么的活泼可奈呀。
她已经向芦花细细打听过庄子上的事儿了。
总之芦花口里的庄子听来非常的美:大片的芦苇荡,成群的鹅和鸭。芦苇荡里栖着各色漂亮的鸟,随时可以去翻捡鸟蛋。夏天去河里游水捉鱼,冬天坐在屋里编苇席苇帽……
勾引得武梁十分的向往。
只可惜那个庄子在很远的南边,要坐两天的马车才到,是三爷程向骞名下的庄子。
当初老侯爷去世前,扩大了府里祭田,然后给三兄弟每人置办了一个小庄子在名下。说是男人家在外行走,总还有呼朋唤友什么的应酬交际等事儿要做。因此除了府里日常的月例银子,也得有些别的银子贴补。庄子给到名下,让每人多点儿额外收益,也算让每个儿子都学着理一点儿庶务。
所以三爷虽然是个学子,老夫人也已经做主把他名下的庄子给了他自己打点。反正有庄头管事儿定期回报给他,也不麻烦,算是私人进项。
武梁十分心动。
既然庄子上那么的和谐,想必三爷管得还是不错的。
她想过了,唐氏掌家,所以府里公中的庄子,或者二爷程向腾名下的庄子,只怕唐氏都伸得进手去,多忠心的奴才也不敢得罪主母吧。
但三爷的庄子,那是个人私财。唐氏个当嫂子的,不管是这叔嫂的关系上,还是贪兄弟钱财这样的名声上,无论如何都得避点儿嫌吧。并且那里又远,她想伸手也不容易。
反而相对安全很多。
越想越觉得不错,她问芦花道:“若我认了你做妹妹,那你爹娘会不会认我做女儿呢?”
她一个二爷身边儿的丫头,去住到三爷的庄子上算怎么回事儿呢?但若以芦家(芦花姓芦吗)闺女身份回去,就十分的合情合理了。
芦花高兴得什么似的,也不知道能不能作主,反正就保证得定定的。
现在就剩那位三爷了,到时候给他实话实说求求他,那么个诗书文雅的单纯公子,会答应救人一命吧?
武梁算着时间完全来得及。唐氏这边,要确诊有孕且还得过上将近一个月呢,而三爷程向骞,只需再过几天,十一月一日的送寒衣节,是一定会从书院回来拜奠先人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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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然了,武梁的担心十分有道理。唐夫人作为一个宗妇,满府里需要她处理的事儿不知几多。如今都这般住进了程家来了,便不是只看着女儿就罢了,除掉女儿心头的毛刺,那是必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