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管谁管?”沈识将目光调回来目视前方道:“我可跟你讲啊,别背着我搞些有的没的,敢让我知道了有你好看。”
“什么叫有的没的?”小兔眨眨眼,反呛一句。
“有的没的就是……”
沈识话到一半卡住了,这可怎么说?……不许早恋?不许不务正业?不许跟乱七八糟的小屁孩交往?……沈识很想提点她两句,但自己又不擅长跟这个年纪的小女孩沟通,怕别一不小心哪句话说错了再对她原本就敏感脆弱的心灵造成创伤。
末了,沈识没好气道:“总之就是安分点儿!”
要是南风还在的话,或许倒能跟她好好聊聊吧……
思及这个名字,沈识的心脏就又像是被人使劲儿攥了一把。
“不明白你说什么。”小兔将头转向窗外,看向一排排快速倒退着的胡杨树:“你说,老师那边现在应该是晚上吧……”
好嘛,还真是兄妹同心,想一块儿去了。
“沈识,你说老师当时出国前为什么也不跟我说一声?是怕舍不得我么?”
沈识抓方向盘的手紧了紧,不知如何回答。
沈识:“或许吧……”
小兔用手托着下巴,叹了口气:“老师他什么时候才会回来呢?”
沈识彻底沉默了。
南风走后,他开始信起了命。那天在办公室里做的关于南风离开的梦无数次浮现在自己脑海里,他觉得这些或许都是预兆。
后来他也有做过几回梦,有一次是梦到南风回来了,就站在夕阳下的渔火巷尽头。
他穿着第一次相遇时的那件白衬衣,依旧是那么英俊。醒来后,他感到不很甘心,愣是让自己保持着同一个姿势继续闭着眼睛,祈祷能将那个梦延续。
可此时理智就又浮现上来,他觉得南风此时应该已经全然投入到了自己真正喜爱的事业里,这未尝不是件好事。
随着大脑越来越清醒,在觉察到自己再也睡不着,睡着了也可能不会再继续做梦后,他爬了起来,坐着又抽了一夜的烟直到天明。
无数次,他都像发了疯一般想要放下一切跑到南风所在的城市乞求他的原谅,再将他带回到自己身边。他甚至已经从张然那里要到了南风的确切住址。
可这样的想法每每到了落实前就又被自己强行扼杀,因为那时他的处境的确也没变得有多好。就这样,反反复复一直到现在,如今也不知道南风此时是不是已经步入了新的生活。若是步入了,那自己的到来就只会为对方凭添烦恼……
这之后,沈识全程都没在跟小兔多作交流,就这么闷声开车。
在抵达丁芃的心理咨询所时,只听他突然没来由地低声说了句:“我也想他。”
小兔歪歪头,觉得自己这位哥的脑子可能出了点儿毛病。
……
小兔在丁芃的积极治疗下,心理状况已比之前好了许多。针对她的治疗方案大概分了几个疗程,为了不用每次来回奔波,治疗期间小兔就会住在丁芃这里。
在新一次的治疗结束后,小兔趴在丁芃耳边悄摸儿地跟她说:“芃芃阿姨,我觉得我哥现在比我更需要治疗。”
丁芃挑挑眉:“他怎么了?”
“他现在经常话说到一半就发呆,有时候还前言不搭后语的。上次他喝多了,抱着我家门口的电线杆子跟它聊了一宿,哭哭笑笑的可吓人了……我上过学、读过书,知道不能信鬼上身什么的封建迷信,所以我觉得我哥肯定是心理出问题了。”小兔神秘兮兮道。
“有这事儿?”
小兔拼命点头,冲诊疗室外指了指:“不信你看。”
丁芃顺着小兔手指的方向透过玻璃门朝外看去,就见沈识果然坐在沙发上发呆。
他目光放的很远,间或还像是想到什么似得将拳握紧又松开,时而凝眉时而又无奈地笑笑……
小兔咂咂嘴:“怎么样,病得不轻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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