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2.黑发蓝衣,孤傲疏离
裴子墨神情接近疑似木讷地看着苏念,奈何她在他怀,不得已只得见她黑发卢顶。裴子墨不可置信地抱着苏念,手上力道,微微一紧。“苏念,你说什么。”
那声音,清冷空明,带着丝丝颤抖。
苏念闻言微微蹙眉,她就知道,裴子墨不敢相信。“我说,裴子墨……我决定,我喜欢你了。”
裴子墨忽而闭上眼,除了把她搂得更紧,他不知道还能说什么,干什么。从遇见她的第一天起,他就在等她长大,等她长大好娶她。后来,他在等她醒悟,明白他终日相伴不是把她当玩伴。再后来,她去了云木崖,他等她新生,等她回来。而后,等到全新的她回来了,新到她的记忆没有他。
没关系,他继续等,等她记忆恢复,等她记忆恢复之前心里便有他,或者心属他人。
没想到,他活着等到她恢复记忆,他能活着等到她心属于他。活着等到她开口对他说,那种情感。
“苏念,我没有做梦。是吗。”裴子墨颤颤说出这句话,事到如今,他还是不敢相信。
苏念微微闭眼,“裴子墨,你再这样说,我就收回决定了……”
不知道她每说一句话都很累吗。
裴子墨闻言连忙摇头,“不,我不说了,苏念,你说了这句话,以后都得为我负责了。”
“……”
“嗯。”片刻沉默后,苏念淡淡应道,以后,还有以后吗。
裴子墨顿了顿,将喜色微敛,定定看了苏念一眼,将微凉的布巾扔回盆中,在用热水浸泡了一会儿。裴子墨再次将布巾拧干,不过没有拧得十分干,留有一些水润,布巾会比较柔软。
裴子墨手握布巾,指尖捻出一角,看着苏念微闭的眼,心里不自觉颤了颤,微微伸向苏念带着血丝的唇,心里一疼。
原本丰润米分嫩弧度恰好的樱唇此时微肿着,血色褪尽却沾染不少她自己咬破的伤口沁出来的鲜血,看起来,妖冶而又红艳。
温热的布巾带着点点水意抹向她残破的唇,软软的,水润润的,却还是让她疼得皱眉。
裴子墨连忙将手收回去,这下怎么办,“苏念,待会第二次,你咬我好不好。”
“……”
苏念想说话,可是血渍凝固,她唇动难开,微微皱眉,看向裴子墨,墨眸微动,也不知道裴子墨懂不懂她的意思。
裴子墨见状微微蹙眉,动不了唇,开不了口,若是等着她恢复,等着凝固成痂再脱落便好。可是,她想要参加才子赛,这……
裴子墨黑曜石般的眸子忽而闪过一丝笑意,苏念也忽而有种不详的预感,抬眸望向裴子墨,瞥到他眸眼里明显的笑意,不自觉感觉微微一颤,他,笑什么……
她的唇上颤颤巍巍的出现了一个小红点,他低头看去,只觉得那血色异常醒目,与她的唇色不配,还有那已凝固变得暗沉的血色,让他有一种毁灭的冲动。
苏念还来不及探究思索,就看到裴子墨微微俯下身,空着的手将布巾一扔,顺势将她的头压下,使得她不得不脸朝上,正对着裴子墨渐渐落下来的唇。
裴子墨无限放大的俊颜,微闭的眼,俊秀的眉,还有唇上那轻柔的厮磨,他低头,舔过她的唇,血腥味弥漫了整个口腔。
软软的,柔柔的,毫无侵略性的,在她唇上流连。
房外天空一片澄明,云卷云舒,蓝天白云,还有温热的暖阳。那点点血腥就融化在那唇齿交融中,淡去,逝去,磨灭。
苏念瞪大眼看着裴子墨,他只是微微闭眼,将她唇上血腥都化去,毫无疼痛感的化去。
苏念微微敛眉,也闭上眼。
片刻后,裴子墨抬起头,看着她已润泽无血的唇,微微一笑,这个方法,果真不疼。“苏念。”
“嗯。”苏念淡淡应着,声音轻轻柔柔。“裴子墨。”
听到苏念反倒叫起他,裴子墨顿了顿,应道:“我在。”
“其实你不必……如此……这般……”苏念有些窘迫,眸中清明冷淡,可如若不是体内火凰真气实在暴动得要紧,她脸色苍白,必然是脸色通红,羞涩于面。
“嗯?”裴子墨微微蹙眉,问道。
苏念顿了顿,眸里一丝笑意闪过,“我是凤女命格,身体上的伤口只要不是太严重,一夜过后必会愈合。这唇上伤口如此细微,一夜过后便会完好如初,你其实不必……”
不必吻我……
裴子墨闻言淡淡一笑,苏念即便没有说完,他也知晓其中意味,随即勾起唇,“那也是一夜过后,用温水擦拭,那般轻柔力道你都难以承受,更何况是动唇说话。难道你打算今日都不再出门,不再开口说话,不进食不喝水?”
苏念垂下眼睑,裴子墨说的有道理,她总不能一直窝在厢房不出去,也不可能一直不说话,不吃饭不饮水都还可以承受,不说话,青玉那个小丫头时刻叽叽喳喳着,自己若是不应答,她也是无趣。
而且,免不了南宫飞雪或者谁来寻麻烦,她不可能一直缄默不语,那不然用温水擦拭她都觉得疼痛,她可以忍受,可裴子墨于心不忍,也怪不得裴子墨用那个……奇特方法。
“苏念。”裴子墨清淡的声音再次响起。
“嗯?”苏念淡淡吐出一个恩字回应。
裴子墨却不知道怎么接下话,捏诺半刻,才缓缓说道,“离离琴远一点。”
“好。”苏念还是淡淡应道,没有一点犹豫,声音却还带着那须弥的脆弱。
裴子墨微微讶异于苏念如此爽快地应答,却闻苏念接着淡淡道:“裴子墨,你在害怕吗。害怕什么呢。我苏念既然敢认定你,便不会再有心变,你不必总是担忧着离琴,我与离琴只是泛泛之交,见面点头,分别挥手的关系而已。”
裴子墨默了默,“点头之交也罢,挥手之缘也好,离琴是这个世界上,唯一让我觉得可称为对手的人,莫说我狂妄,对手很多,可我真正放在眼里的并不多。”
“离琴怎么就让你如此顾虑了。”苏念愣了愣,离琴在她印象中,除了国安寺初见那日月毒发作略微暴躁与狂乱之外,总是唇边带着浅笑,眉梢微挑,温润如玉的翩翩公子模样,怎就会让裴子墨如此有危机感。
“因为他在觊觎你。”裴子墨淡淡开口,眼里眸底已布满阴霾,“离琴自幼身有残缺,面上温润如玉,实则心冷至极,即便是对在他身边伺候多年的河伯也是礼待如宾,不曾走过多的情感,顶多算上几分信任。他的坐椅从不假手他人推动,除河伯之外,你是第一人。”
“那日,也算是我多管闲事,才会碰到。”苏念回忆着那日情景,淡淡道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