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给季如斯放好热水后,又收拾出一身自己十二三时穿的t恤和短裤塞给她,“去吧,里面洗漱的东西我都给你放好了,新的”。
直到听到浴室传来的哗啦水声,他才微微松了一口气,低头看了看还没完全软下去的小秦之,“得了吧,你抗议也没用”,摇摇头,无奈地去了健身室搞了个一小时高强度锻炼,然后又洗了一个冰冻三尺的冷水澡。
等他拾掇完上楼回了卧室,季如斯已经睡下了。整间屋子只亮着一盏床头灯,昏黄的灯光打在已睡熟的女孩身上。她像一只鸵鸟藏在棉被下,只露出一张白净的小脸,眉头紧锁,嘴里时不时冒出一声呢喃,却根本听不清一个字。
“看来你做了一个不好的梦”,秦之用上了他从未有过的温柔,轻轻地坐在床侧,擦了擦她脸上残留的泪水,又帮她把露出来的胳膊塞回被窝。
此时看着她的睡颜,脑海中一一闪过今晚的荒谬事迹,不觉又轻笑了一声。
这季如斯,初次见她之时,妆容精致,一席红裙摇曳生风,以为她是只小狐狸,顾盼生辉、精灵古怪,让人不禁想要逗弄一番。
可当她委屈巴巴、眼泪汪汪盯着你的时候,当她脸色苍白仿佛脆弱到不堪一击的时候,当她安静无声地躺在这里的时候,就又像自己在路边随手喂了一只可怜的流浪小狗,她就摇着小尾巴一路跟着你不撒手了。小嘴一撇一声呜咽,你就心软得一塌糊涂。
秦之这一觉睡得格外安稳,他隐约记得半夜季如斯往他怀里拱的时候他还顺手搂住了她。
正要笑出来时,可他的手却只搂住了一团空气。
身侧空空如也,哪还有什么季如斯。
从床头柜上拿起手机却才反应过来,自己压根就没留她联系方式。
若不是桌子上整整齐齐叠这的一套睡衣,除了季如斯这个名字,秦之对她一无所知,而她也仿佛从未出现过一般。
秦之烦躁地抓了一把头发,给学校主任拨了个电话请假,反正今天也是办入学手续和开学典礼,他去不去都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