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倾城想了想,也没有坚持,不过她们没有出去,不远处的杨楠杨青两人,却随着人流走了出去。
“大伯,前面发生了什么事?”杨青问一名老人道。
“一人持刀冲入城管大队,砍死砍伤八人,现在还在里面对峙呢…”老人道。
“是什么人这么凶残?”杨青大吃一惊问道。
老人翻翻白眼,瞥了杨青一眼,不再理会她,杨青心头纳闷,朝着城管大队望去,就看到那里停了三辆警车,不少警员持枪指着大门口,那里一名精瘦汉子,持刀架在一名城管脖子上。
“陈金,你不要冲动,赶紧放开手中的人质。”一名警员喊道。
“哈哈,放了他,然后让这个畜生继续作威作福,鱼肉乡邻吗?”那精瘦汉子呸了一口,悲愤道。
那名城管被陈金拽住衣领,刀架在脖子上,感觉到脖子上森寒的刀锋,还有那刀锋上,接连杀伤七八人滞留下来的鲜血,吓的双腿发软,面色铁青,双脚怎么都站不稳,直往地下出溜。
“孬种!”不屑的瞥了城管一眼,陈金厉喝道:“你不是挺狂吗,我妻子在街上摆个小摊,你上去收车砸东西不说,她顶撞你一句,你就带人上去把她生生打死,甚至是我七十岁的老娘,去制止你们的时候,也被你们推倒在地,回去之后没两天就死了…那时候你可是很威风的,我还以为你铁石心肠呢,怎么现在也知道害怕了,难不成也怕死…”
陈金大声质问,外面是七八名警员,黑洞洞的枪口对准陈金,外面聚了一大群的人,远远的围观。
“这人到底是什么人,怎么这么凶残,砍死砍伤多人不说,现在更是挟持城管与警察对持。”
“你懂什么,让我说是杀的好,你是不知道,这群城管整天在街道上横行,那个小贩没有受过他们的欺辱,撞到他们手里的,轻则拉车罚款,重则打骂羞辱,不知道多少小贩受过他们的气…就拿前几天来说吧,陈金的妻子,在街道旁边卖个水果,遇到了这群败类,直接罚款二百,人家一天摆摊才卖多少钱,陈金的妻子反驳一句,立时就遭到一顿打骂,陈金七十岁的老娘上前制止,也被推到在地,陈金的妻子只说了一句“还有没有天理王法”,就被这群毒打致死…真是禽兽不如…”
“可是,这样的话,也不应该杀人啊,打死了人,法律不是会制裁他们吗?”
“法律?官官相护,如果法律真的有用,陈金也不会怒而杀人了。”
“就是,陈金接到妻子死讯,当晚就回来了,找相关部门投诉,人家嘴上答应的好好的,说是一定会严查,却出工不出力,尽问一些不着边际的话,就这么拖了两天,陈金的老娘又是伤心又是气愤,也一命呜呼…”
“唉,真是可怜,如果是这样的话,那陈金杀人也不为过。”
“你以为只是这样吗?陈金死了老娘,激愤难平,却还没有铤而走险,因为他还有个儿子在,为了儿子考虑,他还是强自忍耐,可是…尸体检验报告却说陈金的妻子,是死于一种“心肌畸形”的病症,城管殴打不是最重要的死因,并且昨天晚上还有人去陈金家里抢尸体,想要毁灭证据,陈金求告无门,丧母亡妻之恨难平,这才做出这般极端的事情来。”
“唉,妻子被人活活打死,老娘也被气死,结果打人者却并没有受到应有的惩罚,只是想简单的赔偿了事,碰到这等事,但凡有一点血性,都会做出陈金一般的选择。”
……
众人议论纷纷,渐渐的将整个事件的始末勾勒出来,杨楠杨青两人这时候,也大致了解了事情的前因后果。
“陈金,快放了人质,有什么冤屈,你可以申诉,却不能用这种极端的手段…你不要忘记,你是军人,作为一个军人,你怎么可以做出这等事来,你这是为部队抹黑知道吗?你这种行径根本不配作为军人…”一名警员斥道。
“你住嘴。”陈金怒吼一声,道:“这个畜生打死我妻子,我娘也被气死,如此杀妻亡母之仇,如果还不去报,那才是枉为人夫人子…”
提起军人这个称呼,陈金积恨难平,大声道:“我陈金保家卫国,一年回来回家团聚的日子不超过十天,也一直没有丝毫怨言,因为我觉得,一个军人保护自己的祖国,保护祖国的人民是应该的……可是你们呢?你们这些人是怎么对待我的家人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