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了三日,封岁和老七带着人回了三十三重天,顾浮游正算着该派人去找杜判了,虽说这次叫杜判跑了,但既然露了面,便有迹可寻。
谁知这人没派出去,三洲声讨顾浮游的檄文发到了家门口来。
罗列了她三条罪状,其一,恶灵不往生,夺占青鸾圣族先贤肉身,其二,以捍卫正道为旗,实则公报私仇,祸乱天下,其三,鸠占鹊巢,德不配位,操控南洲,使手下奴隶肆意践踏北洲仙门,恃强凌弱。
前两条,老生常谈了。倒是这最后一道,不知这三洲又想的什么新花样。
那三宗的来使尚在,顾浮游一问,方知是北洲一个仙门遭灭,乃是一批奴隶所为。
顾浮游挑了挑眉,看向封岁和老七。老七忙道:“我们确实入过北洲,因为有消息传大人与陛下在北洲现身,只是我们去的晚,大人和陛下已不见踪迹,随即便是萧大人的消息,说是大人已到东海,我们即便起身返回,并未跟北洲的人动过手。”
封岁道:“也不算没动过手,出北洲时,遇到了遣云宗的修士,便是按的这劳什子罪名,要捉拿我们回去审问,我与七老弟不从,与他们过了两招,除此之外,再未放肆。”
来使鼻子里极不屑的哼出一道气来,一来瞧不起奴隶,二来是对他们说的话不以为然,“开脱之词,自是你们想如何说便如何说。你们若是无罪,自是坦荡荡,与遣云宗的人回去,黑是黑白是白,没有做过,他们查明之后,自然还你们清白。你们抗拒审问,与我们修士动起手来,必然心中有鬼。”
老七一张脸气的通红。封岁动怒:“我们只听师尊吩咐,你以为你们是什么人,想捉便捉。”
顾浮游态度懒散,“你们这是已经认定了凶手是我嘛。”
奴隶低人一等的观念根植骨中,大多如此,这来使正眼不瞧封岁和老七,只回顾浮游的话,“幸存的修士,指明是一伙奴隶所为。顾姑娘,除你以外,谁手中有这么多奴隶。”辨别奴隶十分简单,奴隶的契约和灵兽的契约一般,会以图腾的样式出现在背后,纹路蔓延整个背部,像血红的荆棘,独一无二,耻辱的象征,一眼就能认出。无法伪造。
顾浮游抢占了左家的奴隶,手中奴隶万千。只要大伙的奴隶出动,众人便下意识想到是顾浮游。
“而且顾姑娘这段时日到过北洲,这么一大批奴隶又正好去过北洲,也太过巧合。”来使尚有一点未说,便是那仙门发现了顾浮游踪迹,要上报宗门时,遭顾浮游察觉,两相冲突,顾浮游恼羞成怒,索性灭人满门。
三洲的人都觉得这条设想深有可能,只因顾浮游毁了左家,要灭左家满门的做法已给了许多人一个手段狠辣,毫不留情的印象。
斋先生正话反说,笑道:“这不是你们三宗热枕待客,将人请到了北洲去嘛,盛情难却,我们的人只是过去接人。”实则是将人逼到了北洲去,手下不得已去寻顾浮游。
顾浮游微微抬起下巴,说道:“大批的奴隶不止我有,杜判手中也有,或是有谁暗中囤积了左家的奴隶,也说不准。”
来使道:“杜判与北洲无怨无仇,跑到北洲伤人,除非他是疯了。”
顾浮游似笑非笑,“你的意思是我与北洲有怨有仇,所以下此毒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