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想干什么?”赵司同问。
“有个政府的基建项目,几百亿的投资额,有没有兴趣做?”盛鸿年问。
“基建?我们没做过啊。”赵司同说,“基建项目周期长,需要资金多,也需要有经验的人,还有跟各部分的关系疏通,钱、人、路子,这三个条件我们都不具备,怎么做?”
“都会有的。”盛鸿年说,抬手招了一辆出租车,拉开门坐进去。
“从哪儿有?风刮来的?还是梦里有的?”赵司同嘀咕。
“他们做出了财报,你先过目,然后给我。无论多晚,今天我要看到。”盛鸿年说,关上车门,跟司机说了关忆北医院的地址。
出租车到了关忆北所在的医院,已经过了晚饭时间。盛鸿年下车后跑进医院,找到了关忆北。关忆北把他领到医生休息室,问他来意。盛鸿年直截了当地问:“我记得你家跟季家是世交?”
“上一辈的关系,我爸跟季明诚是战友。”关忆北推了推眼镜,问,“你想干嘛?”
“季明诚现在退了吧?权力都交给他儿子季秋阳了吧?”盛鸿年问。
“是啊。”关忆北说。
“那你跟季秋阳关系怎么样?”盛鸿年追问。
“还不错。”关忆北说,“小时候常在一起玩,现在大家都忙,聚的机会少了。不过他媳妇林化怀二胎了,现在恰好在妇产科住院待产。”
盛鸿年眼前一亮,问:“那他也在吗?”
“在。”关忆北说。
“引荐我去见见他,能行吧?”盛鸿年问。
“我先打个电话问问。”关忆北说
……
夜里十点,叶清欢正在陪潘素拍夜戏,演到一场哭戏,这时候盛鸿年的电话来了。她接听后,他迎头就说:“我想你了。”
叶清欢正坐在人堆儿里,被他这么一说脸皮发麻,忙用手捂住手机,前后左右看了一圈,人人都在看潘素演戏,如痴如醉的,没人留意到她。
她便低声问他:“你怎么了?”
“你什么时候回来?”他不答反问。
叶清欢站起身捂着手机从片场走开,绕到僻静处,说:“下周会回去一次,呆不长,一两天。”
“下周?还要那么久?”盛鸿年不满地嘀咕。
叶清欢轻轻“嗯”了一声。
“我想带你回文溪。”盛鸿年低叹,幽幽地说,“现在就想。”
叶清欢有点明白他的意思,咬了下嘴唇,说:“等剧杀青吧。”
“什么时候?”盛鸿年问。
“十月初,国庆节的时候,应该就差不多了。”叶清欢说。
“还要两个月啊……”盛鸿年嘟囔。
“剧杀青后,我想休个长假,回文溪陪妈妈待一阵子。”叶清欢小声跟他说自己的打算。
盛鸿年终于满意地笑了,说:“那好,我陪你一起。”
之后两人又聊了一阵,才把电话挂了。盛鸿年把椅子转过来,看向靠在桌边站着的赵司同。
“腻歪完了?”赵司同酸溜溜地问。
盛鸿年把手机往桌上一扔,说:“完了。”
“那说正事儿吧。”赵司同面露严肃,问,“真要做?”
“真要做。”盛鸿年平静地回答。
“季家那边同意了?”赵司同问。
“季秋阳口头上应允了。明天他会在公司董事会上公布这件事,然后看董事们的反应。”盛鸿年说。
“口头上应允,跟公司董事会通过毕竟是两回事。据我所知季家在京市正在做一个地铁项目,资金投入已经不小了。他们公司的董事们会同意再分出一部分资金来做海城的开发区基建项目吗?”赵司同说,“论做生意,我不如你。可要论风险评估,我比你专业。我觉得可能性不大。”
“所以我们也要加把劲儿。今晚把报告弄出来,明天你跟我一起去找季秋阳。他把董事会的时间安排在下午,我们有一上午的时间商量。”盛鸿年说,打开笔记本电脑,调出财务总监刚做好的财报,说,“这个财务总监倒是出乎我意料,报告做的不错,这人以后可以用。”
“这次如果中标,恐怕得把这几年老本都填上才行。我还是觉得挺冒险的。”赵司同还是摇头。
盛鸿年则不以为意,说:“你我是从一穷二白干起来的,大不了回到原点,有什么好怕的?”
“你说得倒是轻松。”赵司同嘟囔,“你一穷二白了,你老婆愿意养你吗?”
盛鸿年撮着嘴唇想了想,说:“你那个潘素我不知道,不过我老婆肯定会。”
赵司同被堵得半天说不出话, 盛鸿年则开始改那份财务报告,头也不抬地说:“你要是不敢干, 趁现在退出还来得及。我也没别的要求, 把你的股份卖给我就行。明天让财务算一下你手里股份的价值,我加价百分之五收购。”
两人都不说话,办公室里只有盛鸿年敲击键盘的声音。
赵司同犹豫了一下,瞅盛鸿年一脸的志在必得,又想想这些年跟着盛鸿年确实没走错过一步,便咬咬牙,说:“加价百分之五就想收购我的股份?做梦吧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