雾茫茫也不矫情,倒豆子似地噼里啪啦把这两周的事情都倒了出来。
当然也包括跟沈庭演绎的那一段。
吴用在记录本上标记了一下,雾茫茫再次演了一个被迫打胎的弱势女子。
“当时为什么又演被迫打胎出身不好的人?你不是一直喜欢挑战不同角色吗?”吴用问道。
“又演?什么时候啊?”雾茫茫有些不记得了。
“就是上回跟那个起诉你的人。”吴用道。
“啊!”雾茫茫做了个恍然大悟的动作,“他啊。”变成我男朋友了。
雾茫茫想起是有这么回事儿来着。
“当时为什么又演这个?”吴用再次问。
“没什么为什么啊,就是演得顺手,台词自己就来了,我都不用想的。我有时候总觉得这些东西并不是我创造的,而是早就存在了我的脑子里的,只等解码而已。”雾茫茫道。
如果这些东西会经过她的脑子,那她就能控制自己不犯病了。
吴用重点标记了一下。
但他突然有种感觉,雾茫茫的心结恐怕并没有随着时间的流逝和心智的成熟而减轻,反而掩埋在了层层叠叠的岁月之后,像鬼魅一样会跟随她一辈子。
为什么下意识里总是提及打胎?
而这种戏剧性在前几年并未显现,今年却突然发生了两次。不过样本量并不够,所以还要有待观察。
不过吴用做了个很大胆的推测。
从他做雾茫茫的咨询师开始,她就从没演过什么正能量的角色,每次都奔走在女炮灰的路上。
这是一种下意识对自己的全盘否定。
好像认定了自己是因为坏,所以才不被重视不被关爱。
总比不管她有多好,都换不来别人的爱来得更安慰。
至于打胎,也许藏在雾茫茫内心深处的念想就是,她根本不该来到这个世界上。
而两个不相爱的人最好也不要拥有孩子。
当然这都是吴用的个人推测,而他也不能对雾茫茫宣之于口。
“这样戏路有点儿窄,你怎么不试试其他感觉的角色?”吴用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