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节(1 / 2)

何笠阳冷静下,正准备下车看看这是什么情况。

“砰。”

他左边的车窗被人拍了下,一张满脸皱纹饱经沧桑的老人的脸几乎要贴上来,瞪大双眼,激动得盯着他。

就是那天在k城追他车的老奶奶。

何笠阳一瞬间觉得心脏都被吓得停跳了,下个屁车,哪还敢下车。

老奶奶咧嘴笑着,露出一口豁牙:“阳阳!阳阳!我是你奶奶!”

何笠阳看都不敢看她,想开车走,她就冲到车前,何笠阳绕不过去,又不能撞死她,不得已,大着胆子摇下车窗:“你……你到底想干什么?我有行车记录仪的……”

何笠阳又想了想,这不太对,上次就是在这个老太太的家里,那棵树上刻了“林向阳”和“陈恪青”的名字。

老奶奶在车窗边上巴巴地望着他,有些白内障的眼睛蓄满泪水,快要哭了,说:“我是你奶奶啊,阳阳。”

这就是何笠阳最不解的事情了,他说:“对不起,我上次口误了,我不叫林向阳,我叫何笠阳,是不是我长得和你孙子一样,你把我认错了?”

老奶奶说:“不是啊!我怎么会认错自己的亲孙子啊!你就是我的孙子……是他们把你带走了……不信你看!”

她说着,哆哆嗦嗦地从怀里掏出了一张照片,展示给何笠阳看。

何笠阳看到照片的内容,整个人都怔住了。

照片上的小孩子和他小时候相像可能只是巧合,但抱着小孩的是妈妈他绝不会认错的,而他们的边上站着的就是眼前的这个老奶奶,虽然照片上她看上去年轻体面多了。

“阳阳,我真的是你的奶奶啊!”

何笠阳完全迷惑了。

可是,他已经有一个奶奶了啊。

第25章 第二十一天

何笠阳一开始慌了阵脚, 他全身的寒毛都要竖起来了, 一股凉意直窜进心底,太吓人了。

但他很快回过神,这张照片只能证明这个老奶奶以前和他还有妈妈一起拍过照片,但并不能证明她就是自己的亲奶奶啊!他看着照片上, 这个老奶奶年轻的时候和他也不太像啊……这照片保存得也不好,挺模糊的。

何笠阳冷静下来,但手还在发抖:“你认错人了吧……”

老奶奶执着地说:“我没有啊,真的没有啊,我怎么会认错自己的亲孙子呢……当年你刚生下来我就抱过你,我怎么可能认错你呢?”

她哭得满脸泪水,看着让人于心不忍, 但何笠阳还是硬着心肠, 说:“那天你就没有认出我啊。”

老奶奶很着急:“那是……那是……二十几年了,我一下子没敢确定,但我第一眼看到你我就觉得你很眼熟啊。”

何笠阳还是不相信, 毕竟他的户口本上写的他是何宛月的所以,他的奶奶叫何宛月。但是……他自己也有些奇怪,在爸爸去世以后他是跟着妈妈的, 妈妈住院以后他开始是住在亲戚家的, 为什么一开始是去亲戚家, 而不是奶奶?奶奶应该是跟他更亲近的人才对啊。

他想起那个视频上和自己长得极其相似宛如克隆人的林向阳,心中疑窦丛生。

那假如他就是林向阳的话,一切又该怎么解释呢?

何笠阳看着扒在窗口的这位可怜老人, 进退维谷,或许他该再多问问……他感觉自己面前像放着一个潘多拉盒子,充满了未知和危险,如果打开,他的生活说不定会出现翻天覆地的变化。

何笠阳感觉自己手心都开始出汗了,他攥紧拳头,说:“先上车,我带你找个地方住下,明天我再来找你。”

何笠阳让这个老太太上了车,有点紧张,问:“你叫什么名字?”

老太太眼角的皱纹特别深,说:“我叫程芳。禾口程。”

何笠阳带她就近找了一家酒店,开了个房间让她住下,她没从来过这么高级的酒店,站都不知道该往哪站好,手足无措,听到何笠阳付钱,住一晚上要一千多块钱,震惊了,说:“这么贵的吗?”

何笠阳说:“不贵。”

程老太太不是自己花钱但要住这么贵的地方她就觉得心疼,她扫地一个月也就一两千块钱,摇着头说:“太贵了,太贵了,我们换个地方住吧,要不你把钱给我,我找个便宜点的地方凑合一晚上,这么贵就是宰人嘛,我一个老太婆住这么好的地方干什么?我还没秀住进去,去退了吧。”

何笠阳叹气,奶奶从不会这样,他打开钱包,里面还有一些现金,他点了十张一百,想了想,全部拿了出来,递给奶奶:“这里的钱我已经付了,这些你先拿着用,别乱跑,我明天来找你。”

又问:“你有手机号吗?”

程老太太尴尬地说:“没有,那么厉害的东西我用不来,好贵的,买手机要钱,每个月还要交什么话费……”

何笠阳不知道说什么好,他跟前台要了一张纸,写下自己的手机号,怕老人家看不清,还把字写的很粗很大,让她放好:“那你留着我的号码,打电话总会吧?”

程老太太连忙说:“会、会。”

何笠阳把她送进房间安顿下来才离开,回家。

耽搁了一个小时,到家已经十点多了,小雨都睡觉了。

何笠阳看了看小雨,才回到自己的房间,陈恪青在等着他:“你怎么这么晚才回来?”

何笠阳想了一路要不要把这事告诉陈恪青,在看到陈恪青时,还是决定,不告诉他。陈恪青和奶奶一起在瞒着他什么,他有种预感,如果陈恪青知道了,绝对不是一件好事。

何笠阳正在脱外套,说:“你还有脸问我?还不是因为你我才这么忙?”

陈恪青:“……”

何笠阳又有点不想和陈恪青睡在一张床上了,他想问问,但他自己都开始觉得腻烦了。

这件返老还童的事再新奇有趣过了二十几天差不多也看厌了。

他们各自沉默,关灯,躺下,何笠阳背对着陈恪青转过去,说:“说好了三十天的。我是无能为力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