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章(1 / 2)

庶长孙 心情很down 3420 字 2天前

祁青远看着眼前一阵马蹄声扫过,带起片片黄沙,马上的师兄神采飞扬,心里也跃跃欲试,祁国公府是以军功起家,虽然祁青远没学过什么刀枪棒之类的,但骑马他在七八岁时就已经会了。就对着身旁的于耿道:“走,我们也去跑两圈。”

于耿脸上有些尴尬,支支吾吾道:“我还从来没有骑过马。”

祁青远有些讶异,不过想着他父亲是文官也就明白了,就拉着他边走边说:“不会也没关系,选了这门功课,先生会教的。我们先去马厩看看吧,刚开始学骑马,就要选一匹温顺听话的。”

飞腾院的马厩很大,里面的马都是年轻腿脚好的,祁青远带着于耿给他解说道:“马对于一个骑士来说很重要,教我骑马的先生给我说过,马是最通人性的一种动物,他能感受到骑在它身上人的情绪,要是你松着缰绳,也不用马鞭驱赶他,它就知道你只是随便走走;要是你拉紧缰绳,不断鞭策它,他就知道你很着急,也会加快脚力。”

“有的马还很聪明,很多将士在战场上受了伤都是他们的战马给救回来的,像周穆王的八骏,穆天子的翠龙在战场上能抵过几百名普通战士的作用。”

“不过国子监的这些马都是普通马场里养出来的,也都驯过,没有野性,很适合我们骑。来,你来选一匹,我们试试。”

于耿看着马厩里一溜十多匹,长得都一样,有的吃着草,有的悠闲的摇着马尾。实在没有感受到祁青远说的通人性、聪明。有些疑惑的说道:“我看都差不多,随便来一匹吧。”说着指了其中最矮的一匹棕黄色的。

祁青远朝他点头,“行啊,刚开始学选匹小的,安全些。你自己去把他牵出来吧。”

于耿初次学骑马,兴致还是有的,撸了撸袖子,上前解了系在木桩上的缰绳,开了马厩门就用力拉着马出来。不过马还没从马厩里拉出来,那匹棕黄色的马,头被绳子勒得不舒服,狠狠的甩了一下头,鼻子还打了个响哼,把于耿吓得一哆嗦,一下子就把手里的绳子扔了出去,祁青远看着他狼狈的样子,在旁边哈哈大笑。

旁边马厩的执事上前捡过缰绳,整了整套在马头上的辔头,又给马儿喂了颗麻糖,马儿就安分了下来。

于耿见祁青远幸灾乐祸的样子,哪里不知道他是故意整他的,上前拍着祁青远的肩膀,张牙舞爪的道:“你小子是故意看我出丑的吧,可真是不厚道啊。”

祁青远笑得差不多了,狡黠的道:“我是让你亲自感受一下马儿的脾气,你得和它亲密接触才能培养感情啊,我学骑马的时候还给马洗过澡呢,不信你去问问先生。”

于耿丢了脸也有些讪讪的,想挽回些面子,嘴里哼道:“刚才是我没准备好,我再去试试,我还能怕了一匹马不成。”

说着雄赳赳气昂昂的走过去,还回头冲祁青远做了个挑衅的表情。祁青远由着他,摊了摊手,在旁边看热闹。

不过他这次放聪明了,请了执事和他一块儿去,在执事的帮助下,给马儿喂了马糖,又给马儿刷了尾巴,亲切交流了一番才慢慢的上了马背。

执事拉着缰绳,带于耿溜达了一小圈,又仔细的教他骑马的姿势和拉绳的力道,还有如何控制转弯和速度,很快他就能够自己独自慢慢的驱着马。

“怎么样。”于耿有些得意的坐在马背上,朝祁青远挤眉弄眼的炫耀着。

祁青远心里也痒痒的,敷衍他道:“不错不错,你就慢慢试试啊,我也去选一匹马跑跑。”

于耿也有些迫不及待,挥了挥手,“你去吧,我自己能行。”说着小心翼翼的驱着马儿前行,祁青远见有执事在旁边照看着他,也放心的选自己的马去了。

马厩里马的数量很多,但品种都差不多,并不名贵,祁青远仔细的挑了一匹高大英俊的枣红马,亲自给马儿喂了马料,又给它舒服的顺了顺毛,才翻身上马,跑到了宽阔的跑马场上。

跑马场内人不少,三三两两的结伴而行,也有像他一样独自驰骋的,不过速度都不怎么快。祁青远跑了一圈,适应了感觉,就开始加速。

飞驰在马背上,祁青远觉得热血澎湃,他的耳边是风呼过的声音,偶尔有风沙摩擦过他的脸也毫不在意。他挥了一鞭,马儿更快了,方向、速度,都掌握在他的手中,眼里是一片平坦的大道,没有什么能阻挡他,这让他有一种成就感,有一种安定感。此刻的他主宰着所有,他就是自己世界里的王。

这样几圈下来,酣畅淋漓,祁青远觉得全身的经脉都被打通了一般,浑身舒畅。不过放纵的后果就是弄得灰头土脸的,他松了缰绳,任马儿慢慢的前进,抹了一把脸,又拍干净头上的沙子,正准备回马厩看看于耿学得怎么样,就见前方喧闹起来。

第26章 赌

十多个锦衣华服的少年分成了两方,正对峙叫嚣着,周围三三两两的人听到动静也围拢过去看热闹。

祁青远下马牵着马儿,跟在前面两个也去凑热闹的人身后,听着他们低声的交谈:“你说他们能闹起来么。”

另一人神神秘秘的道:“你还不知道?已经闹过一次了。听说他们新生入学的第一天,骆家的老三和陈家的老四就因为监舍的事吵过了。”

“有这事?你快给我讲讲。”先前的那一人好奇的追问。

另一人瞧了瞧周围,拉着那人走远了些,“这事我也是听别人说的,就是……”

祁青远想起入学第一天,发生在丁三院旁边两个少爷争房间的事,也起了兴趣,朝着人群走去。

还没走近就听到骆家的三少爷挑衅的声音,“我说陈老四,你接个话啊,到底敢不敢。”

陈家四少爷今日并没有那天见到的飞扬跋扈,他听到骆斌的挑衅虽然生气,但没有暴起,眼神一直梭在旁边一个十七八岁的宝衣少年身上。

“怎么,陈老四今日也学会王八的精神了,还是你本来就是属王八的。”骆斌尖锐的声音继续传来,他身边的几人哄笑。

祁青远瞧着两边各有六七人,除了骆斌和陈东胜是新入学的新生,其余都是十五六岁还有十七八岁的少年。看来两人都请了帮手,祁青远暗道。

“把嘴巴放干净些,狗嘴里吐不出象牙,我看你才是属狗的吧。本少爷有什么不敢的,你划下道来便是,光耍嘴皮子算什么本事。”陈四少禁不得挑衅,立马出言回讽。

骆斌双手一拍,大声道:“好,那就来赌一场,赛三圈,谁先到终点谁胜。你输了就把你的房间给本少爷让出来,并滚出本少爷住的院子,以后见到本少爷就绕道滚远些。”

“成啊,那你要是输了也滚出丁六院,还得把飞腾院马厩里的马全给小爷洗干净了。”陈东胜指着马厩的地方,睥睨的看着骆斌。

骆斌正跳脚想说些什么,被他旁边的一十七八岁的少年拉住。骆斌急急的喊了一声:“大哥。”

骆家的大少爷骆志神色疏离,表情微冷地看了一眼骆斌,骆斌就腌了下来,他把骆斌推在自己身后,也不看陈东胜,望着陈东胜身边那个宝衣少年说道:“怎么,陈大少爷不发表发表意见。”

宝衣少年,陈家大少,陈东行整了整衣衫,慢条斯理的道:“骆大少想陈某说些什么,和你骆大少爷也来一场?”

骆志笑起来,往前走了两步,语气颇为玩味:“难得和陈大少爷在马场相遇,久闻陈大少爷马术精湛,骆某不才,想向陈大少爷讨教讨教。”见陈东行还是云淡风轻的样子,又提高了声音:“至于舍弟和陈四公子么,小孩子之间的斗嘴罢了,想必陈大少爷也觉得甚是无趣吧。”

“骆大少爷想比什么直说就是,跟个女人一样遮遮掩掩才是无聊吧。”陈东行漫不经心的说道。

骆志听陈东行把他比作女人,脸色微微一僵,又恢复从容,看了看陈东胜身边的几人,提出了自己的赌注,“既然陈大少爷这么爽快,那我们就开盘吧。输的人后年的乡试就不要参加了,如何。”

他的声音一落,周围就传出抽气的声音。大赵的科举制度,分为院试、乡试、会试、殿试。每三年考一次,陈东行和骆志都已经过了院试,取得了生员的资格,现在都在为了后年的乡试做准备。

骆斌的赌注一提出来,周围的人不自觉的抽气,都觉得赌注实在太大,输的人不参加后年乡试就得再等三年,就等于输了三年的时间。

众人都屏住呼吸看着陈东行,看他是选择应战还是……

陈东行一贯漫不经心的表情也变得慎重起来,他看了看身边的同伴,见同伴都有犹豫之心,又看了看骆志身边的几人,沉吟了片刻,对了骆志身边的青衣少年问道:“文大少爷也赞同骆大少爷的赌注么。”

那文姓少年眯了眯眼,语气坚定的道:“小生觉得骆公子的提议甚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