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缩回手来,拿匕首在自己手臂上划了一道,用疼痛来让自己镇静,然后又伸出刀尖:“再看看这是什么?”
李时“嗤——”地一笑:“你要自残咋的,刀尖上怎么有血?”随着话音,一声枪响,子弹打在刀尖上,匕首“嗖”地飞了。
这说明,李时确确实实能够夜视,这个活生生的事实让狙击手彻底崩溃了,他失去理智一般从树后纵身跳出来,冲李时藏身的大树连续地扣动着扳机,一边开枪一边冲过去。
树后还是没有李时的影子。
换了别人,狙击手不会这样容易崩溃,但自己的优势就是移动速度快,刚才跟李时数次变换位置,以李时受伤的速度,自己居然占不到一点便宜。就刚才在院子里消灭十几个人的那一手,狙击手自认不如李时。如果刚才觉得还战友那么一丝优势的话,那就是自己戴着夜视眼镜自己所凭恃的那一丝优势立时变成劣势,他焉有不崩溃之理。
而且他知道,但凡留有不为人知的绝技的人,一旦向某人透露自己保守已久的秘密,只能说明他早已经把对方看作了死人。
狙击手重新装上一梭子子弹,转着圈胡乱开着枪,疯狂地叫道:“你出来,出来!”
李时从狙击手的身后靠过来,他感觉身后有人,猛一回头,还没等开枪,李时挥起枪托把他的步枪打落到地上,同时底下一脚踹在他的小肚子上,他就像被人用绳子拴住脚脖子,从后边猛力一拽一样飞出去,脸朝下趴在了泥水里。
狙击手痛苦地呻吟一声,在泥水里蠕动一下,头都没抬,手里却赫然举起一把手枪,还没扣动扳机,李时一梭子子弹全打进了他的手腕和上臂,这么近距离的一梭子冲锋枪子弹,相信他的腕骨、尺骨、桡骨什么的全给打碎了。
李时不等他再有动作,冲他的左肩又是一梭子,他知道自己的肩峰、肱骨头一类的全给打碎,这样他再没有力气活动手臂,想拉响身上的**也不可能了。
李时走上前来,一脚把狙击手踢翻过来,拿枪指着他:“你看到了吧,我没有戴红外线眼镜,但是这夜里的任何东西我都看得清清楚楚,没想到是吧。”
如果换了常人,身上挨这么多枪,早就昏死过去了,即便是狙击手,也疼得浑身颤抖。他自知必死,咬紧牙关,一句话也不说。
李时道:“你再坚持几分钟,我跟你说几句话就让你死,好吗?”
狙击手颤抖着微微点头。
李时淡淡地说:“你刚才让我期待来世,我确实对来世有所期待,不过是期待你的来世,希望你的来世不要再把灵魂出卖给金钱。”
狙击手一愣:“你什么意思?”
“你在浪徒排几号?”李时淡淡地问。
“你怎么知道我是浪徒的杀手?”
“你难道没看出来,我为什么着重打你的肩膀?因为你知道必败的时候,已经下意识地准备去咬衣领上的药片,我打你肩膀,让你的脖子都不能转动,吃不到药。我并不是第一次接触你们浪徒的杀手,你刚才那个下意识的动作,在我看来比较熟悉。”
“既然你已经知道,就不要让我说些出卖组织的话了,杀了我吧,我排名很靠后的,二十多名以外!”
“没那么简单。”李时摇摇头,“你们为什么来杀我?”
狙击手沉默不语。
李时淡淡一笑:“民不畏死,奈何以死惧之,你以为抱着必死的决心就可以什么都不说吗?”李时说着掏出银针,“你可能没见识过这东西,在给你扎针之前,你对死抱着一种不得不面对的态度,但是给你扎上针,你会对死抱着一种十分向往的态度!我数到三,你还是不说的话我就扎针了。”
“不用数了。”狙击手倒也光棍,他有这方面的常识,知道自己熬不过银针的酷刑,“我们来杀你,是要抢走玉璧,因为你身上带着玉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