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路和漫不经心地从架子上拿着一瓶红酒研究着, 闻言他转头看了一眼吕辞卿轻嘲道:“看样子你和黄千山还真是一脉相承的单纯啊,不愧是他的徒弟,连问的话都是一模一样的。”
“不过挺好的, 单纯的人往往是比较招人喜欢的, 比如你身旁的那位竹所长, 我看他就特别像是会喜欢傻子的人。”
说着他从胳膊夹住了那瓶酒,伸手又从一旁的架子上拿下了两个高脚杯,“像谢三这种明显就是吃了早出师的亏, 脑子转得太快就开始讨人嫌了。”
吕辞卿:“………………”
竹珩:“………………”
谢三:“………………”
将酒和酒杯放在桌面上后,司路和又随意地弯腰翻找着茶几下方的几个抽屉,试图从里面翻出一个红酒开瓶器。
“也不用拐弯抹角的嘲讽人了, 一句是或者不是有那么难回答?”吕辞卿伸手拉开沙发下面的小抽屉,从里面拿了一个开瓶器丢给他。
司路和也不客气,伸手接过开瓶器后他冲着竹珩抬了抬下巴, “帮我扶一下。”
竹珩单手撑着下巴,懒洋洋地看着他说道:“你先回答吕辞卿的问题。”
司路和歪着脑袋看了他一眼,随后转头对着吕辞卿轻笑道:“是我杀的, 不仅是炎黄事务所的人, 北端的那些人也是我杀的, 还有上方当时分部的管理者,全都是我杀的。”
“怎么, 找不到尸首就让你对我抱有这么大的期待感, 觉得那些人没死?那早知道当初我就该从穷奇的嘴里留下点东西, 省的让你们一天天的尽脑补这种劣质童话。”
吕辞卿并没有被对方的阴阳怪气激怒, 他淡定地指着墙上的监控对谢三问道:“这个是可以当做呈堂证供对吧?”
“嗯。”谢三憋着笑用力地点了点头。
司路和呼吸一滞, 突然就感受到了什么叫做人心险恶。
谢三忍着笑意地替他打开了红酒, “来。趁现在多喝点, 到了审批庭上只有茶了,还特别难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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竹珩见状有些无趣地打了一个哈欠,侧着身体倚靠在吕辞卿的身上发呆,这些日子的确是发生了不少事情,但都让他有些提不起兴趣。
混沌的事情,让他大致的了解了上方如今的水平,这倒是让他没必要像先前顾忌那么多了。
见他打哈欠,吕辞卿伸手将他扶正后,然后起身开始收拾桌面上的东西。
他抬头对着谢三和司路和说道:“三楼还有客房,你们可以先去休息,新的毛巾都在柜子。”
司路和无所谓地冲着他摆了摆手,摇摇晃晃地拎着一整瓶红酒走到露台上,随后整个人都倒进那个大型的吊篮里开始悠哉悠哉地拿着红酒吹瓶。
一副醉生梦死完全不把自己当外人的模样,更不把自己当成一个已经被捕的罪犯。
谢三显然是早就习惯了他这副模样,起身在原地伸了一个懒腰。
用力地揉了揉自己的太阳穴后,他才慢悠悠地往三楼走去,边走还边留下一句,“不用管他,他现在就是一个活靶子,出门就让人怼着脸打的那种。”
听到这话,竹珩下意识地瞥了露台上的那个家伙一眼,即便是少了一条手臂,他也能感觉到对方体内仍旧充盈的灵力。
不拿其他人比,但至少他的修为肯定是在谢三之上,越狱对现在的司路和而言,可能比开瓶红酒还要更简单一点。
等到谢三离开后,司路和举起手中的酒瓶对着竹珩的方向敬了一下,他的笑容里看上去几分狡黠的意味,“要跟我秉烛长谈吗,竹所长?”
竹珩摇了摇头,毫不犹豫地就拒绝了他,“不要。”
司路和叹了一口气,将手里地红酒瓶丢到了身旁,一副很惋惜说道:“唉,那可真是太可惜了。我现在都醉了,说不准等一下还会被你套出不少有意思的东西呢。”
“如果你告诉我,你跟穷奇是怎么认识的,我倒是可以陪你多聊几句。”竹珩酝酿许久的困意,一下子就被内心的八卦之火给冲走了。
司路和摸了摸下巴,饶有趣味地笑道:“我跟穷奇吗,那可就是好早之前的事情了。”
在饕餮冲破封印后,除了吃饭之外干的地一件事情就是找穷奇打了一架,这一架算是两败俱伤,两人都没有讨到什么好果子吃。
分开之后,饕餮便顺势到了西海龙宫借此养伤,而穷奇就没有这么好的人缘,还经历了很长一段时间的负伤流浪。
那时候上方能人颇多,身受重伤的穷奇也不敢轻易的暴露身份,于是就变做了一只流浪的小白猫四处活动。
在一次爪子欠挑衅一条大狗之后,穷奇被一群流浪狗撵的绕了大个城市,还险些葬身犬口的时候被当时年仅十六岁刚上任所长不久的司路和给救了。
竹珩默默地在心里将穷奇变成猫之后被狗追了十条街这条信息记了下来。
“那后来呢?”
“后来……”司路和愣了一下,不对啊,声音听着也不像是竹珩的。
孙悟空从二楼的阳台上倒挂了下来,冲着司路和嘿嘿一笑,“是你嗓门大,可不是俺老孙在背地里偷听。”
相较其他人,司路和看见孙悟空就要显得淡定很多,一看就知道是个没什么童年和暑假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