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节(1 / 2)

是的,一片荒芜。

依旧是桃林,只是这些树都已经枯死了,一片树叶都没有,全都是光秃秃的树枝。土地的颜色也很奇怪,上面寸草不生,这就是缘溪镇真正的样子吗?

连乔继续往前走着,越往前走,树越少,走到最后的时候,只有一棵树了,那棵树和别的树不太一样,非常高大,树干粗得几乎要五人合抱,而且周围别的桃树,呈现一种向它朝拜的趋势,只是,这棵树依旧光秃秃的,已经枯死了。

施月有些惊讶地看着,桃树还能长得这么高大?

转眼间,连乔就已经来到了那棵巨大的桃树面前,离得近了,施月发现在桃树的树干上有一个巨大的树洞,树洞里面黑漆漆一片,施月心中隐隐有了些预感。

“你到底要干什么?”

连乔笑了起来:“恭喜你了,死前还能见到真正的缘溪村。”

说着,连乔揪起施月的领子,手腕一用力,眼疾手快地将她扔进了树洞里。

施月:“???”

按照正常剧情,不应该再多bb几句吗?这二话不说就把她扔进去,难不成连乔听说过“反派死于话多”?

她本来准备好的,那些用来拖延时间的台词都还没说出来呢……

施月这会儿使不出力气,甚至连在空中挣扎都做不到,像一块死猪肉一样被抛进了那个黑漆漆的树洞,然后她就开始下坠。

洞口那点儿光亮越来越远,越来越小,直到最后彻底消失,一切都沉寂在了黑暗中,这种黑暗伴随着失重感,有一瞬间,施月以为自己在做梦就这么掉了差不多十分钟,起初她还惊慌失措地大叫了几声,后来也叫不出来了,开始思考自己地处境,她寻思着,这么个掉法怕不是要直奔地心了?难不成缘溪镇在地心?

“噗通”一声,她砸进了水里,冰冷的水从四面八方涌来,疯狂地钻进她的口鼻。说实话,那一瞬间她觉得自己可能就这么溺死了。

但是很快,她从水里掉了出去,是的,虽然这个描述很奇怪,但她的确是从水里掉出去了,这水就像漂浮在空中一样,水底是空的。

她缓缓地落在了一处草坪上,并没有被摔死。她惊讶的发现自己身上的衣服是干的,而且天空之上也并没有任何水的痕迹,所以刚刚的一切都是幻觉?是障眼法?可是那种溺死的感觉却还历历在目。

天空是墨的颜色,这里是黑夜,一轮红月高挂,有一种触目惊心的血腥感,这里就是缘溪镇吗?

不知道为什么,这轮圆月给施月一种非常熟悉的感觉。

此时的她躺在一处小山坡的下面,说是山坡,倒更像是不太高的小悬崖,目测三层楼的高度。

悬崖边上长了一棵非常高大的树,树干很粗壮,可惜已经枯死了,可纵使是这样,也能想象得出,它还活着的时候,该是怎样一种盛况。

血红的月光洒在枯树干上,周围是凄冷的风,没有丝毫人的痕迹,仿佛这棵枯死的树已经在这屹立许久了,那个女魔头就是来自这个地方吗?

施月盯着那棵树看久了,突然感觉有些怪异,有一种非常恐惧的感觉在心底蔓延。

仿佛下一刻,那棵树就会张开大嘴将她吞下去,一句话下意识地在施月心中闪现出来:不要吃我。

第5章 5桃花笑春风四

念头一闪即逝,施月迅速地反应了过来。

她刚刚……

那种毛骨悚然的感觉又出现了,更可怕的是,她现在身中无骨散,根本动不了。

所以那棵长在悬崖上的枯树就是连乔在饲养的东西吗?所以那些似人非人、似树非树的东西都是给它准备的食物?

可是这棵树明明已经死了啊,难道连乔的目的是复活它?

一个个的疑问从施月的心底冒出来,猛然间,她发现树旁有一个人。

猩红的月光只勾勒出了他的剪影,黑衣,黑发,头戴黑色帷帽,连佩剑都是黑色的,像是一个从墨汁里捞出来的人。

那是谁?

黑衣人一步步地靠近枯树,很快,枯树像是有了意识一般,树枝开始抖动,发出“咔咔咔”的声响,一层一层向着黑衣人缠绕了过去,似乎是想把黑衣人裹在里面。

黑衣人猛地拔出佩剑,轻飘飘地在身周挥舞了几下,枯枝登时就断了,他抬起左手,缓缓摘下帷帽,右手将剑狠狠地插在地里。

下一刻,枯树剧烈地颤抖起来,仿佛非常痛苦。

一股红色的烟从树根升腾而起,缓缓聚集在了一起,向着黑衣人流淌而去。

接着,施月就看到了非常诡异的一幕,黑衣人毫不避讳地朝红烟迎了过去,红烟向是受到了什么招引一般,非常自觉地流进了黑衣人的右眼中。

当所有的红烟都流进黑衣人右眼时,枯树“噗”的一声碎成了粉末,风一吹,连这粉末都烟消云散了,就好像从未存在过一般。

一个念头在施月心中产生:黑衣人吃了枯树。

这是什么神转折?

如果黑衣人发现她,会不会杀她?

想到这里,施月心中突然开始紧张,此时的她根本动弹不了,想杀她,简直跟捏死一只蚂蚁一样的简单。

施月赶紧屏住呼吸,心里不停地祈祷着,千万不要被发现。

然而,异变又发生了,吃掉了枯树的黑衣人似乎非常痛苦,背缓缓弓了起来,用手紧紧地捂住右眼,随后,他身子一歪就从断崖上摔了下来。

“噗通”一声,正好摔在施月脚边。

施月的汗都吓得冒出来了,这要是再巧合一点儿,她可就被砸死了。

这就跌落神坛了?

施月非常紧张,她想了想,试探性的叫了一嗓子:“喂,这位大哥。”

“唔。”黑衣人似乎是听见了,也似乎是没听见,捂着眼睛,痛苦得缩成了一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