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衣,黑发,戴着黑色的帷帽,连腰间的佩剑也是黑色的。
施月:“……”
这人不会是姜昔玦吧?
其实他这样的打扮在此时的东篱镇很常见,但施月就觉得那个身影很熟悉,就觉得那人是姜昔玦。
按理说,她是脸盲啊……
怎么才到东篱镇就又碰上了?
这样想着,她竟然已经叫出了声:“小姜。”
等她反应过来的时候,她自己都愣了。
这是什么级别的鬼使神差?
本来还期待着对方没有听见,但事与愿违,那人还是停下来了,抬头向东至酒楼的二楼望来,由于他带了帷帽,施月也看不见他的眼睛,心里更加忐忑了起来。
施月尴尬地挥了挥手:“……你好呀,又见面了。”
一紧张,她刚刚甚至差点爆出一句“哈喽”。
然后,姜昔玦竟然毫不犹豫地走了过来……
毫不犹豫地就走了过来……
地就走了过来….
就走了过来….
过来….
来….
施月悚然一惊,姜昔玦这是要来报复自己了吗?报复自己今天白天嘲讽他?
施月僵坐在那里,后背都冒汗了。
很快,姜昔玦走上了二楼,看见趴桌子上的两位大姐时,即使是戴了帷帽,施月也感觉他愣了一下。
本着伸手不打笑脸人的原理,施月干笑了两声,率先开口:“来呀,坐呀,别客气,菜还没动呢。”
姜昔玦还真走了过来,在施月旁边坐下。
他们的饭桌是正方形的,正好四面,姜昔玦一坐下,四面都坐满了。
他抬手将头上的帷帽取了下来,今天的他看起来整洁了许多。
想想也是,那天见面的时候,他从断崖上掉下来,在泥里滚了一圈,能有多整洁。
今天的他,头发用一根暗黄色的发带高高束起,看起来竟有一种很浓重的少年感,脸色却依旧白得有些病态,估计和他练的守门功有关。
姜昔玦没什么表情,但是这种面无表情并不显得木然,而是一种对什么都无所谓的冷漠,仿佛这世间再也找不到任何能令他感兴趣的事物了:“你刚刚叫我什么?”
施月吓得一哆嗦,她刚刚叫姜昔玦什么来着。
好像是……小姜?
她是有什么毛病吗?她为什么脱口而出叫了小姜?
施月决定僵硬地转移一下话题,她递了双筷子给姜昔玦:“吃菜吃菜,别客气,何安塘请客。”
姜昔玦竟然真的没再追问,他接过了筷子,目光却看向了何安塘:“她……”他的视线移动了一下,又看了姜暮云一眼:“她们……怎么了?”
“喝醉了。”想起这件事儿,施月就觉得邪乎。
“长生酒?”
“对呀,那个酒甜兮兮的,喝着根本不像酒,真不知道怎么还能喝醉。”
“只是你喝不醉罢了。”说这句话的时候,他的声音很低,似乎是在跟施月说话,又似乎是在自言自语。
施月以为自己听错了:“你说什么?”
姜昔玦没再说话了,而是用筷子夹了筷子鱼肉放进嘴里。
施月觉得挺有稀奇的,还以为姜昔玦不会吃呢。
吃了一会儿,姜昔玦突然问施月:“想看河灯吗?”
“啊?”这是什么意思?施月狐疑地看向姜昔玦。
这人为什么突然提议去看河灯?不会是想借机报复她吧?
感觉像阴谋,首先,给她一个错误的暗示,让她以为姜昔玦对她还有些情分,再在她满心欢喜之际,狠狠地拒绝她。
肯定是这样,如果是对真正的虞青影做出这样的事,绝对一试一个准,可惜她施月并不喜欢姜昔玦,此举无效。
施月露出了温和的笑容:“恐怕不行,何安塘和姜暮云喝醉了,我得把她们带回去。”
姜昔玦看了趴在桌子上的二位大姐一眼,突然道:“我帮你一起吧。”
施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