或者,另一个比喻更贴切。
姜昔玦就像被关在高高的阁楼上的长发公主,正等着自己这个王子来营救他。
施月几乎被自己这个想法给逗笑了。
如此紧迫的情形下,她竟然还有这等闲心……
施月稳了稳心神,向引路的青年问道:“姜昔玦在几楼?”
青年躬身施礼道:“护法刚来我拜月教总坛恐怕并不了解,阁楼并没有直通向上的楼梯,它只有一层,此处有禁制,不可御剑,只能靠单纯靠着轻功爬上去,姜公子和教主都在顶楼的。”
施月皱眉:“他们在一个房间?”
这样就有些不好办了。
青年摇头:“并不,顶楼一共八个房间,教主的闭关室在西南角,姜公子则在西北。”
“你下去吧。”施月沉声吩咐道。
“是。”青年略施一礼便很识相的退下了。
施月重新将目光聚集在了阁楼之上。这座阁楼无人把守。
怎么?这是认定了不是随随便便什么人都能上去的?
施月将手中的剑握紧了几分,仔仔细细地开始衡量阁楼的高度。
隐约间,她突然感觉这阁楼似乎有一种很古怪的力量,让她莫名就放松了警惕,莫名就觉得很安心,很安全。
这想法刚一产生,施月就心中一紧,好在她自我警醒之后就没再被影响了。
所以,现在的问题是,她必须要跳到阁楼上去。
按照长发公主的剧情,姜昔玦这个时候就应该从上面把长长的头发放下来,让施月顺着头发爬上去了。
施月起了一身鸡皮疙瘩,这场面想想真惊悚。
还是得靠自己爬上去,她应该是能行的,靠着这具身体的本能记忆。她一定能行的!
这么想着,她将手中的剑握得更紧了,下一刻,她脚下发力,整个人如离弦之箭一般射了出去。
向上跳了一小段,她便力竭,缓缓落下,她一脚踹在阁楼的木柱之上,借着反弹的作用又窜出了一截。
如此反复,很快,她就爬出了很高一截,距离最顶层的窗户不远了,她简单的判断了一下窗户的方位,内心竟生出一丝紧张来。
她马上又要见到姜昔玦了,虽然他们本就没有分离多久,但她还是很想他。
她脚下用力,几个飞跃就来到了窗边,窗户是开着的,大小正好够一人进入。
施月刚在窗口停下来就和一个人对视上了。
姜昔玦,是姜昔玦!
他果然在此。
他又换回了惯常的黑衣,脸色依旧是苍白的,却似乎比分别之前好了不少,他这些日子应该过得不错,施月心中稍稍松了口气。
这场景其实是有些滑稽的,施月姿势别扭的缩在窗户口,姜昔玦站在窗边,似乎刚刚正在向外看。
施月开口之前,姜昔玦就先一步开口了:“你果然来了。”
他语气很奇怪,甚至带着一丝绝望。
施月想说话,却被姜昔玦打断了:“先进来吧。”
施月从窗户钻了进去,将帷帽取下来之后,有些紧张的看了看四周,问道:“你们教主不在吧?”
姜昔玦轻轻地“嗯”了一声:“她不在。”
“那我们快逃吧,你们教主不是要杀你吗?”不知道是不是施月的错觉,她总觉得此时的姜昔玦有些怪怪的。
“你是听说她要杀我才来的?”
施月点了点头。
“她不会杀我的,她是为了引你来……你明白吗?”姜昔玦的声音有几分颤抖。
施月没露出什么意外的表情,这个结果她其实早就料到了,但她不敢赌,万一缘溪老祖真的要杀姜昔玦呢?
“其实我一直很好奇,你们教主为什么那么想杀我,我惹她了?”
姜昔玦沉默着,似乎并不准备回答这个问题。
施月心中暗暗叹了口气,许多事情直到现在姜昔玦都要瞒着她。
“那你们教主准备怎么对付我?她有什么布置吗?”
姜昔玦向施月伸出手来:“把剑给我吧?”
施月毫不犹豫地将护法剑放到了姜昔玦掌心。
姜昔玦把剑把了出来,一手执剑,将剑在令一只手心上狠狠一割。
浓稠的血疯狂地涌了出来,将剑身染红。
“你做什么?”施月吓了一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