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鬼使劲的点头，道：“我最喜欢妈妈了，可是妈妈好久没回来看我了。”

顾蒙沉默了一下，然后问道：“你多久没看见你妈妈了？”

“……唔，我算算，一个月、两个月。”小鬼掰着手指头在那里数，然后等数到第六个手指的时候，他心情有些低落的道：“妈妈快六个月没来看我了！”

六个月，那就是半年了。而且看样子，在小鬼死后，这个做母亲的竟然一次都没回来过，不然小鬼也不会是这么说了。

这样的一个母亲，顾蒙并不觉得她有多喜欢小鬼这个孩子。

“我觉得，你妈妈不喜欢你，你干嘛还要喜欢她？”从来不知道委婉是什么的顾蒙这么说道，语气是真的很好奇。

闻言，小鬼的眼眶瞬间就红了，他有些生气的大声对顾蒙吼道：“你胡说，外婆说了，妈妈最喜欢我了！姐姐骗我，我最讨厌姐姐了！”

说完，小鬼扭身就从窗户那里跑出去了。

顾蒙：“……”

她脸上露出了几分茫然的表情来，完全不懂小鬼为什么在生气。

齐声注意到她的表情，便问了一句：“怎么了？”

顾蒙纠结了一下，还是把刚才的事情说了，她有些疑惑的道：“他为什么要生气？”

听到这，齐声只觉得一言难尽，他道：“按照你的说法，那个小鬼很喜欢他妈妈，你这么说，他肯定不高兴啊。”

“……”

顾蒙脸上露出了思考的表情来，所以等半夜的时候，小鬼偷偷摸摸的跑进来的时候，她把小雪人放到了他的手里。

“听齐声说，是我的话让你不高兴了，所以我跟你道歉。这个小雪人给你，就当是我送给你的道歉礼物。”顾蒙认真的说道。

闻言，小鬼抿了抿唇，露出了嘴边的两个小酒窝来，看起来倒是有些害羞的样子。

他道：“那，那我原谅姐姐你了，姐姐还是我的世界第三喜欢！”

他抱着小雪人，十分高兴的样子，举着小雪人对顾蒙说道：“姐姐，小雪人真可爱。”

顾蒙唔了一声，伸手摸了摸他的头。

*

今晚没有月亮，但是小区里边路灯亮着，看上去还是十分明亮的。

小鬼抱着小雪人高兴的回到自己家里，然后就发现大半夜的，家里客厅里的灯竟然是开着的，里边传来说话的声音。等听见一个熟悉的声音之时，小鬼双眼顿时一亮，立刻就从窗外飘了进去。

客厅里坐着两个人，一个头发花白的老太太，那是小鬼的外婆。而另外那人，那是个十分漂亮的女人，她歪坐在沙发上，眼底下布着一片青黑之色，整个人看起来十分疲倦的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