闻言，木林的脑海之中不自觉的想起了自己第一次见到玄湮主持的身影。

主持是个什么样的人啊……

其实说起来，第一次见到对方的时候，他也被吓到了。不过玄湮主持一直对他一直很好，耐心的教导、养育他。这么多年来，对方的样子还是那么可怕，可是在他眼里却是比世界上的任何一个人都要好。

“主持啊，是个很好的人，以后你们就知道了。”他这么对另外两个僧人说道。

和两位僧人分开之后，木林直接去了玄湮主持的院子。他整理了一下自己的着装，这才推开门进去。

屋里没开灯，木林早就习惯了，目光落在黑暗之中那道隐隐绰绰的那个人影上。

“木林。”黑暗中，里边的人叫了一声。

木林应了一身，说：“主持，那三位女施主已经被赶下山了。知道她们打扰了您的清修，信徒们都很愤怒了。”

闻言，玄湮主持嗯了一声，发出有些古怪的笑声来。

半晌，他才挥了挥手，说道：“你下去吧。”

木林又应了一声，这才打开门出去了。走到门口的时候，他忍不住扭头往身后看去。

每一次看见玄湮主持，他都会有一种陌生感，似乎对方身上又有什么改变了。这种改变，他不知道怎么形容，但是感觉却并不大好。

不过不管怎么样，主持都不会伤害他的！

木林坚信的。

……

等耳边的脚步声越来越远，黑暗之中的玄湮主持才微微睁开眼来——那是一双细长的眼睛，带着点淡淡的红色，似乎有种邪气在里边翻滚着。

“噗嗤！”

一缕火焰在他面前燃起来，将整个屋子都照亮了起来。最前方是一尊巨大的佛像，和大殿里渡了金身的佛像不同，他眼前的这尊佛像却是十分残旧，身上更是布满了各种岁月的痕迹。

佛像是一副悲天悯人的表情，那带着慈悲的目光，似乎一直在注视着下边的人。

“……你以为逃得掉吗？”玄湮主持开口，嗓子里发出古怪莫名的笑意来。

他伸出手去，半空中的那簇火焰落在了他的手心，最后化作了一颗豆子，豆子干瘪，但是在眨眼间却破壳发芽，有一点绿色从豆子之中钻出头来。

*

顾蒙她们直接就下山了，直到走了很远，身上那种如芒在刺的感觉才消失了。

等到她们下山来，这时候最后一丝余晖也藏进了地平线里，天已经完全黑了下来。这四周都是山，偶尔能听见鸟叫声，倒是有些吓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