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1 / 2)

杏林春暖 欣欣向荣 3344 字 20天前

林杏在心里冷笑了一声,还真让自己猜对了,别看这女人柔柔弱弱,狠起来比谁都毒,只不过想让自己给她顶罪,做梦,你既不仁,那就休怪老娘无义了。

几步过去,跪在老妖婆跟前:“奴才冤枉啊,奴才一个下等太监,哪有这样的胆子,敢藏禁药,即便奴才有这样的胆子,又去哪儿寻这些,奴才可是连宫门都没出过。”

云贵人脸色通红,也不知是气的还是急的:“你这狗奴才,做下这样的事儿不认,还想着推到主子身上不成,咱们这浮云轩,只你一个懂药理,不是你还能是谁?真真一个黑了心的奴才,还不拖下去,等什么?”

张嬷嬷却拦道:“且慢,虽说这些奴才命贱,毕竟是条命,不能冤枉了,事情还没查清楚,就把人打死,贵人娘娘这般做,可有灭口之嫌啊。”

刘嬷嬷见娘娘脸色更白,忙道:“张嬷嬷这话是什么意思,莫非我们主子还能冤枉一个奴才不成。”

张嬷嬷呵呵一笑:“冤不冤枉,得审清楚儿了才知道,老奴来的时候,慧妃娘娘可是特意交代了,此事干系龙体,兹事体大,必须要查个水落石出方可。”

说着看向林杏:“你接着说。”

林杏看了云贵人跟刘嬷嬷一眼,心说,这主仆狼狈为奸,没一个好东西,既如此,就莫怪自己了,她也不可能等死遂开口道:“嬷嬷明鉴,奴才是懂些药性,正是因为懂一点儿药性,这禁药更不可能是奴才藏得。”

说着看了眼那个盒子:“如果奴才没闻错的话,这盒子里的禁药,是迷迭依兰用玫瑰精油调配而成,这三样都是难得的东西,迷迭依兰更是千金难求,便是最有名的香料铺子,也不一定能把这三样都寻着,嬷嬷只要顺着这条路查,不出三天必然能查出这禁药是出自何人之手?”

林杏话音刚落,就听刘嬷嬷惶急的叫了起来:“娘娘,娘娘……”云贵人眼睛一翻晕了。

刘嬷嬷:“张嬷嬷,贵人娘娘连着两日招寝,只怕此事肚子里已有龙胎,若有个闪失,怕嬷嬷也担待不起吧。”

云贵人这一晕,张嬷嬷也有些麻爪儿,有些拿不准主意,心里明白,虽说在太后的主张下,慧妃主子暂时协理后宫事务,却也知道皇上的性子,因宁王之事,本就跟太后形同水火,若不是大齐以孝治天下,皇上那会对太后一再忍让。

而慧妃因是太后的外甥女,本就不得皇上待见,若云贵人真有个什么闪失,皇上怪到慧妃娘娘头上,可是麻烦,不免有些踌躇。

林杏冷笑了一声,开口道:“嬷嬷,这迷迭依兰之香既能催情,也能避子,只用了这香,绝无可能有孕。”

刘嬷嬷气的直哆嗦:“你这奴才好大的胆子,敢这般咒娘娘。”

林杏:“奴才不敢,只是怕张嬷嬷不明白,把这几味香的药理说与嬷嬷知道罢了。”

张嬷嬷阴沉沉笑了:“这奴才倒聪明,他说的是,只查出这几味香药的来处,就什么都清楚了。”

刘嬷嬷脸色惨白,心知这是慧妃的手段,却也无可奈何。

忽郑贯上前一步开口:“这药是老奴藏得。”

第16章 望而知其病

张嬷嬷微微皱了皱眉,怎么也没想到这时候蹦出来个找死的,私藏禁药这样的罪过都敢忘自己身上揽,只不过,即便出来个顶罪的,云贵人也甭想摘出去 ,好容易捏着这个把柄,断不会让她再有翻身的机会。

想到此,冷笑了两声:“浮云轩的奴才倒不怕死,只这事儿,也不是你一个奴才说私藏就能私藏的,我这儿既然审问不清,只能交给慎刑司了,想必到了那儿,就都清楚了,至于贵人,您还是好生在屋里歇着吧,等审问出结果,惠妃娘娘自会上奏万岁爷太后娘娘知道,来人,把这些奴才带走,严加审问。”

林杏心都凉了,这会儿真后悔,昨晚上没跟皇上说清楚自己是浮云轩的,哪怕皇上只是没事儿拿自己解解闷儿玩儿,也是一线生机啊,如今进了慎刑司,别说什么定天石了,只怕自己的小命都难保。这老妖婆摆明就是要收拾云贵人,他们浮云轩的奴才,有一个算一个,都成了替死鬼。

慎刑司的牢房里,林杏正琢磨自己怎么才能躲过这一难,忽听旁边抽泣的声音,侧头一看,是顺子,正在那儿抹眼泪呢,到底还是个孩子。

林杏叹了口气:“别哭了,到了这儿,你就是哭瞎了也没用,还是想想怎么出去要紧。”

顺子抹了抹眼泪:“林哥哥想什么呢?宫里谁不知道,落到慎刑司的奴才,就没几个能出去的,即便出去了,不落个残疾也得扒层皮,其实我也不是难受自己个,我是想起了我娘跟妹子,我要是死了,她们可再没指望了。”

林杏翻了白眼:“到这会儿了,顾你自己吧。”

正说着,就听外头有说话的声音,林杏仔细听了听,暗道不好,听着怎么像是方大寿的声儿呢。

林杏听得不错,方大寿这些日子可是恨得牙根直痒痒,一直憋着劲儿想收拾林杏,却苦无机会,如今一听说浮云轩的奴才都进了慎刑司,哪还坐得住,带着自己的干儿四德子就来了。

看门儿的番役头儿,跟他见过几次,又使了银子,顺理成章的进了牢房,瞧见林杏,方大寿冷笑了几声:“小林子公公,不是净想着攀高枝吗,怎么着,没想到也有今天吧。”

林杏却站起来抖了抖身上的土,一躬身:“原来是管事大人,奴才给您老请安了,您老这一项可好。”

方大寿哼了一声:“这会儿想起给咱家请安了,不是你这狗奴才阴咱家的时候了。”

林杏疑惑的道:“管事大人此话从何说起,奴才可一直念念不忘管事大人的举荐提携之恩,还想着哪天回去给您老磕头呢。”

“你他娘的放狗屁。”方大寿气的脸都红了,指着林杏:“你,你行啊,都到这会儿了,还死咬牙硬的不承认,一会儿咱家就让你知道知道厉害,这慎刑司整治人可是出了名儿的,只你受用一回,保管你一辈子都忘不了。”

林杏:“您老人家是不是听了什么谣言,奴才可一直当您老是恩人呢。”说着从怀里掏出一个翠玉扳指递了过去:“这是昨儿奴才得的赏儿,瞧着正适合您老,便收了起来,本想今儿得空给您老送过去,不想却出了事,好在您老上这儿来了,正好孝敬您。”

方大寿伸手夺过那枚扳指,对着灯亮瞧了瞧,见晶莹剔透,水头极好,知道是好东西,收进自己怀里,看向林杏不免有些疑惑,心说,莫非自己真冤枉这奴才了不成。

把上回的事儿从头至尾想了一遍,开口道:“你他娘少耍嘴皮子,我来问你,你那个什么祖传秘方怎么就成了解暑的香糯饮?不是咱家问了太医院的人,到这会儿还不知道给你小子阴了呢。”

林杏眨眨眼:“什么香糯饮?奴才不知,那个方子的确是我林家祖传秘方,我爹临死一再交代了的。”

林杏睁着眼睛说瞎话,反正自己会医术的事儿,宫里没几个人知道,到了这会儿,自己就得死咬着不知道,省的这老太监使坏。

方大寿:“你当真不知道?”

林杏忙道:“奴才当真不知。”

方大寿不免有些犹豫,难道自己真想错了。扭头问旁边的四德子:“你说呢?”

旁边的四德子打从进来就盯着林杏,眼珠子都不带动一下的,心说,这才几天不见,这小子出落的越发清俊,这会儿那双水汪汪的眼,只瞟了自己一眼,四德子的魂儿都快飞了,这细皮嫩肉的哪禁得住那些番役折腾啊。

听见干爹的话,忙凑过去低声道:“依儿子瞧,小林子不像打谎,您想想,这小子十一就进宫乐,哪懂的什么医术,歪打正着的得了贵人提拔,却没忘了干爹的恩德,还算个知恩图报的,干爹就别跟他一般计较了。”

方大寿见他眼珠子一劲儿盯着林杏,哪会不知他打的什么主意,伸腿踹了他一脚:“你倒跟刘秃子一个德行。”

心里虽拿不准林杏说的是真是假,却记得林杏从洒扫处走的时候,说的那几句话,冷冷一笑:“你这狗奴才惯会说嘴儿,当老子傻不成,几句话就想混过去,既然你有心孝敬,这扳指咱家就收了,至于你这狗奴才,还是欠些教训。“说着凑近林杏:“这回你小子要是有本事出去,之前的事儿便一笔勾销,若出不去,是死是活就是你的运气了。”

撂下话,踢了四德子一脚:“还不走?”

爷俩刚出去,就进来两个五大三粗的番役,打开牢门,把林杏跟顺子一把拽了出来:“我们头说了今儿先审你们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