杭岩解释:“你干什么我向来管不着,我给你开个车总行吧。”
一旁的童经理也忽然道:“我也能凑个热闹不?”
罗域没说什么,应该是同意了。他走向晓果,低声对他说了什么,无非是自己忽然有些事要去做,很快就回来。
罗域之前偶尔也有事外出,晓果也不至于完全一点都离不开对方,只是罗域说好几点,晓果便会在几点等他,若是罗域迟到了,晓果这才会着急。而此刻有毛毛叔在,一旁还有科冬捣乱,晓果也是挺忙的,自然同意。
不过晓果心里还是有些舍不得,毕竟他难得的生日时间,还是希望可以一直看到罗域。于是在罗域还未反应过来的情况下,晓果忽然一把揽住了他的脖子,然后吧唧一口亲在了罗域的脸上,想了想,又亲了一口在嘴上。因为刚吃了蛋糕,嘴巴上的奶油都粘到了罗域的唇瓣。
“哇……晓果,羞羞……”
正目睹这一幕的徐科冬忍不住大嘴巴的叫了起来,叫得被他姐姐一把扯开了让他闭嘴。他们也不是笨人,一回两回要不明白,接触久了,该看出来的也能看出些小端倪,大家都是特殊人群家庭,他们反倒对罗域能这样对晓果多了不少宽容,毕竟这样的心思也不是人人愿意花的。
倒是晓果被徐科冬喊得不好意思起来,又见罗域对着自己微笑,还伸出舌头舔了舔唇角,将那奶油一起舔进了嘴里。晓果一下就把头埋到了罗域的怀里,不肯抬起来了。
罗域低头能看到晓果血红的耳朵,他伸手捏了捏,又由着晓果害羞了半晌,这才放开了他。
“蛋糕别吃太多,还要吃晚饭知道吗?”
罗域仔细的一一叮嘱,得到晓果点头后,转身离开。
杭岩的车已开到了门口。罗域坐上将地址告诉了对方。杭岩一脚油门下去,车子便飚了出去。
罗域要去的地方离得并不近,杭岩一路上却没有多问只闷头开车。终于车子在一处码头附近停了下来。
远处等着两人,见了他们忙跑上前,正是阿光和阿平。
罗域则侧头看了眼杭岩。
杭岩只望着前方道:“我……在这儿等你吧。”
他面容平静,但还是能隐隐看得出心内的挣扎,这是与他的职业精神背道而驰的决定。
想了想,杭岩又道:“罗域,你要有什么问题,如果可以,记得及时叫我……”
罗域却哈哈笑了起来,用一种“你有没有搞错”的表情对杭岩无辜道:“我没想去杀人啊,我又不是黑社会。”说着,罗域开门下车。
童经理也急忙随后,走前还拍了拍杭岩的肩膀道:“没事儿,我在呢。”
杭岩直接给了他一个白眼。
这丫就是最大的帮凶!
机灵的阿平先迎上前,带着罗域往里走:“老板,人到啦,我让他在前头等着呢。”
罗域问:“还顺利吗?”
阿平急忙点头:“当然,老板你放心吧。”又望向身后的童经理,“那些东西还真厉害,我都是第一回见。”
童经理耸肩谦虚:“小意思。”
几人说着已到了岸边,远处便是汪洋的大海,因为夜色,澎湃的海水在一片黢黑里哗哗作响,再加上往来的大风,真如一只巨大的猛兽蛰伏在眼前一般,也更衬得那站在不远处的人显得极其渺小。
听见有声音传来,那人回过神来立刻上前,待走近了便能看清,那是个男人,男人穿着一身西装,原本该是十分考究的,但此刻衬衫歪斜,额发散乱,整个人都十分颓败,哪里还有以前的气质。
一见罗域,那人就叫了起来:“你……你什么意思,你为什么要那样做?”
罗域望着站在面前的金韦,一派气定神闲:“不是金先生来找我的吗?怎么反而问起我来了。”
“如果、如果不是你陷害我,我怎么会来!” 金韦气得浑身发抖,从遇见罗域和晓果一同出现的那一天开始,金韦就知道大事不妙,他一直在防着对方,却不想小心万分还是落得了这样的下场,“你告我别的可以,但是那些……那些下作的,你凭什么冤枉我!”他根本不认识新闻里控诉他包养、性交易的几个女学生,更何况还是什么未成年人了,他金韦向来行事小心,又忙着在学校里打关系升职,蠢货才会做出这样的事!
罗域仍是淡定得过分,哪怕呼啸的海风吹乱了他的发丝,他的笑容也分毫不变。
“什么别的?金先生还有别的可以说吗?”罗域好奇,又见对方那气都喘不上来的样子,罗域安抚地挥了挥手,“好了好了,我觉得我们之间好像有不少误会,不如,找个地方坐下来好好说说?”
金韦才不愿意和他好好说,也不信罗域会和自己好好说。但是他知道自己势单力薄,根本不会是罗域的对手,而且对方之前也一直不见自己,说穿了,连讨饶的机会都没给金韦,直到丽丽拿来了那张地址,虽知道前方也许是场鸿门宴,但是考虑到自己的前途和家庭还有所有的一切,金韦没有别的选择。
听罗域那么一说,又见他忽然望向远方,金韦只得茫然的跟着转头,可心中却升起了不好的预感。
只听由远及近地传来了突突的马达声,一丝雾白色同时划破了寂夜的漆黑,慢慢的向这里驶来。
那竟然……是一艘小游艇!
金韦不知为何,在看清后,一瞬间血色唰得从他脸上褪去了。
第七十三章 高标逸韵君知否,正是层冰积雪时。
不多时,船已靠岸。
罗域又对金韦做了一次邀请,却见他仍是只待着不动,罗域便有些不乐意了。
“不过聊聊而已,怎么,金先生人都到这儿了,却还是不给面子,莫非是有什么难言之隐?说出来,我也许能给你解决解决。”
罗域最后那几个字话落,一边的阿平阿光同时上前,特别是阿光,那纠结的肌肉,澄亮的光头,一靠近金韦就骇得他抖了抖,仿佛迫于无奈般只有当先上了那船。
一路行去,金韦都在不断观察那游艇中的环境,却见里头窗明几净,宽敞亮堂,并没有什么异常,特别是那可供栖息的卧室,晕黄的灯色一打,竟显出几分温馨来。
罗域也上了船,一番打量后,满意地点点头,返身在沙发上坐下了。童经理也毫不客气地坐在了另一头。阿光和阿平则站在房间门外。
罗域又招呼金韦:“金先生别客气啊,坐,不用拘谨。”
虽不过只见了几次面,但金韦也不是笨蛋,他隐隐已是感知到了罗域的一些性格,并不似常人般好对付,每每面上笑得平和,但做出的事却绝不如他外表所见那般的风格。
然而此刻金韦也没有旁的选择,他能感觉到脚下地面的震动,船应该已经开了起来,一到海上,四面无人,他更是无计可施,只能提心吊胆地坐下了。
金韦其实心内也明白,罗域搞这么一出无非就是要同自己算账,金韦也没想着完全毫发无伤地就把这事儿度过去,毕竟看罗域和阮晓果现在的关系就非同一般,这也是金韦以前怎么都料想不到的。金韦也算是一个比较端架子的人,自从有了些身份后更是没看过什么人的脸色,但现在容不得他不低头了。